戰寒征主動開口:“勞煩容神醫再開兩副安神方子。”
陳玉皎眉心蹙了蹙,又壓著心底的排斥,為他把脈。
好的醫者並不是完全沒有情緒的人,而是即便有情緒,依舊能克製、並能做出正確的行為。
她垂眸,靜靜感受其脈搏的跳動。
若是以往,接觸自己深愛的男人,她定然心神蕩漾。如今,隻有古井一般的平靜。
可在她那手指搭在戰寒征脈搏上時,戰寒征心臟卻莫名倏地一跳,一股奇異之感莫名地湧上。
戰寒征目光不由得落在容弈那雙手上,才發現那雙手比尋常男子的小,竟像是女子一般。
幽暗的光線下,燭光籠罩著他,一襲白衣的他清冷淡泊中,又有幾分深山空穀般的遙遠、距離。
這種感覺……莫名有些熟悉……就像是……
在他想細細感應時,陳玉皎已收回手,開口道:“我為你開三副藥方,入睡前熬製服用即可。”
說完,她起身開始去抓藥。
戰寒征目光始終鎖在容弈身上,看他遊走在巨大的藥櫃牆前,不時打開一個個藥盒子,抓藥,稱量。
那手、那神色間的專注認真。
每一幕,都透著賞心悅目之感。
明明是個男人,可戰寒征心中竟升騰起一股……
戰寒征微微一晃頭顱,閉目,立即將腦中奇異的感覺揮去。
荒唐,他怎會對一個男子有奇特之感!
近日真是太忙,病得不輕。
陳玉皎專心抓藥,倒沒感覺到戰寒征的異常,將藥包好後遞給他:“合計三十一兩銀子。”
戰寒征一聽,覺得有些貴,現如今戰家負債累累,能省則省。
不過金瘡傷藥本就昂貴,桑皮線的製作也很複雜。
戰寒征從身上拿出銀子,恍惚又憶起,曾經陳玉皎在時,他何曾為錢財操心過半分?真是可笑。
這一出神,遞銀子過去時,他的大掌不小心碰到了那隻冰冰涼涼的柔嫩的手。
那膚感……
一股奇特的感覺頓時又從指尖處,朝著身體裡不斷蔓延,滲透至心臟。
夜色裡,戰寒征胸腔裡都莫名有些怦然,耳根亦在微微泛紅。
戰寒征屬實被這股感覺所驚到,“多謝容神醫。”
揚出話後,他提了藥便大步離開,不再久留半步。
陳玉皎並未多看他半眼,所以不知他那些細微的情緒,隻是拿出錦帕擦拭自己被他觸碰到的手,隨即丟入穢物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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