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才發現,提報的名額有十人,現場卻僅有九人。
所以……還有一個人,是陳玉皎?
陳玉皎那介婦道女子,竟然也要來參與軍機閣大夫的遴選?
雖然她的確是容弈神醫,可醫術高明、不代表能涉足朝堂!
贏太傅、贏修堂、宗太保等人眸色微變。
陳玉皎竟然還能活著來到這兒?
不過、燕淩九已經拿出如此驚駭的武器,即便陳玉皎現在來,又有什麼用?
陳家,無疑與軍機閣大夫無緣。
還想涉足朝堂,得等下一次的位置空缺,這一等,至少幾月!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落向大殿之外,帶著幾分揶揄、譏諷。
可——
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中,一抹滿身是血的女子身影,從外步行而來。
隻見她一頭盤好的銀絲淩亂順垂,身著的銀白色錦服上更是濺滿鮮血,如紅梅點點。
單薄的肩頭,還紮著一支利箭!
以利箭為中心,鮮血像是一朵綻放暈染的花。
乍一看去,就像是一個血人走來,因頭發被風吹拂飄飛,都看不清她那張臉。
有人驚道:“你……你是……”
陳玉皎縱然滿身是血,依舊鏗鏘筆直地邁步走來。
她手捧著一個長長的錦盒,當眾麵向最高處,跪地行禮:
“舊太傅陳氏之後裔、清流陳家之繼承者、陳玉皎、參見君上!”
字字清楚。
沒有說玉華公主的身份,沒有用容弈之身份,亦不是戰寒征的舊妻,或是簡單一個陳玉皎。
而是清流陳家之繼承者,陳玉皎。
明明全身是血,可她行禮後,跪得筆直,身形堅韌,無聲彰顯著昔日陳太傅之風骨。
高坐台上的贏厲,冕珠下那深邃的眸子,終於色變。
夏公公敏銳感覺到帝王之怒,亦擔憂道:“哎喲,玉華公主,你怎麼傷成這副模樣了?
禦醫呢?快傳禦醫……”
燕淩九不由得不屑看陳玉皎一眼,“來參與遴選就來,搞這些花裡胡哨的做什麼?”
除了賣慘、苦肉計,這種女人到底還會什麼!
當初易容成容弈的模樣,也是說自己是什麼江湖遊人,騙取她的同情心!
手段肮臟的女人,簡直惡心!
陳玉皎未理會她,麵向高台,慘白的唇輕啟:“君上,臣女今日所來,不為參與軍機閣大夫之遴選。
隻為——歸還此劍!”
揚出話後,她打開長形錦盒上的蓋子,雙手恭敬上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