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厲深邃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為長兄守身如玉?”
陳玉皎斂了斂眸,算是吧。
但她回答贏厲的話語,回答得冷靜而堅定:“是。”
就算和大師兄當初成婚是另有隱情,但她即便是大師兄的兄妹,也當服喪一年。
贏厲本就暗沉的眸色,明顯又暗了幾分。
旋即,他的大手拽住她的手腕,將她往床上一個用力。
陳玉皎還沒來得及反應,人已經被那股霸道的力量攥得躺在了床上。
並且、那健堅昂闊的男人身軀俯身而來,整個人近乎壓在她身上。
陳玉皎抬眸間,就是男人那露出的大片胸膛,和那張精致絕倫、立體深邃的麵容。
他壓著她,周身帶著一股不容抗拒之力,直視她的那雙長眸,宛若雄獅獵物擭住自己的獵物。
他薄唇輕啟,問她:“若孤執意,你又當如何?嗯?”
最後一個字,落字很沉。
按住她兩隻手腕的大手,也愈加用力。
陳玉皎還是第一次被男人這麼壓著,她第一次體會到,在男人強悍的力氣麵前,她似乎十分渺小。
即便想要掙紮,也完全動彈不得半分。
他還是帝王……她又不能傷他……
陳玉皎卻還是抬眸,直視贏厲那深邃而銳利的雙眸,紅唇輕啟:
“若君上執意,那臣唯有、冒死進諫!”
冒死也要提醒君上,服喪之大禮;冒死也要提醒君上,作為一個人該有的大義。
彆人不知道贏長屹的死,贏厲應當清楚。
他的長兄冤死,他怎麼能在十日之期,就……
兄弟姐妹之喪,《周禮》記,服大功三月;服小功三月;服緦三月,合計九個月。
陳玉皎在這裡自稱“臣”,是表明她作為臣子的身份及義務,有義務提醒君上。
她的眼神清澈又如同浸泡在山溪水中的水晶靈石,十分堅淩、堅定。
贏帝那視線深深擭著她,薄唇忽而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倒是兄長的好妻子,也是寡人的好臣子!”
一句話裡,聽不出他的喜怒。
旋即,他翻身而下,昂闊的身型已躺在床邊。
“睡吧。”
陳玉皎身上沉重的重量忽而沒了,還有些心有餘悸。
剛才她已經做好了冒死進諫、或咬舌、或大不敬傷龍體的準備……但在這種事上,她竟沒有完全的把握,可以控製住這個霸道的帝王……
“勿怕,寡人方才隻是代替兄長一測。”
贏厲周身的威壓與那股霸道強攝氣息已經收攏,他微微垂眸看來:
“怎麼?陳太傅就教你如此做戲?”
“這皇宮不比陳家,長屹府,多得是看不見的眼睛。”
低沉的嗓音裡帶著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