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皎回答:“嗯,藥枕可改善睡眠。”
將來還有許多事情等著她去做,她必須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贏厲眸色愈發沉了:“不是還有彆的藥枕?”
陳玉皎沒想到贏厲竟然知道她做了諸多藥枕的事。
但他既然問了,她如實回答。
贏厲周身的氣息驟然變了,冷沉墨寒。
“送了那麼多人?”
“送完了?一個不剩?”
他難得問了那麼多話。
陳玉皎還是如實回答:“是啊,本就為他們所做,自然得送出。
說起來,還得感謝君上今日的提醒。”
以往她在想事情的時候,會空想,浪費不少時辰。
像今夜一邊思索戰局,一邊做簡單的藥枕縫製,便能兼顧到對身邊人的照顧。
可贏厲佇立在那裡的巍峨身軀,更是如同夜裡屹立的雪山,逼仄而威嚴。
他的視線直視陳玉皎:“陳玉皎,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陳玉皎皺了皺眉,還忘了什麼?
她身邊的人,也就這些啊……
還有一個……贏厲?
但是贏厲用的枕頭,是皇宮特製,用的是最上等的天蠶絲錦。
龍紋鳳紋,為秦宮中最好的繡娘辛辛苦苦縫製一年。
裡麵也裝了諸多藥材,全由荀禦醫每隔半月更換。
贏厲,自然用不著她上心。
贏厲也不可能看得上她簡單製作的藥枕吧?
所以陳玉皎問:“我實在想不起來還遺漏了誰……
是寧世堂幫忙坐診的九大大夫?還是女子坊裡的人?
還是……朝中那些擁護我們的人?或是晏伐?禦史台大夫?安嬤嬤?”
贏厲應該也不至於讓她給那麼多人每個人都做個藥枕吧?
她隻能坦率地直視贏厲的眼睛:“還望君上指點一二。”
而她每說一句,贏厲的臉色越沉一分。
他神色間的怒意一再翻騰,浮現。
再看女子那不諳世事的樣子……
“罷了!無事!”
他親自滅了燈,躺下安寢。
原本那本就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藥枕,現在看起來更是礙眼。
枕著這樣的枕頭,周身那股冷意氣息愈加翻湧。
陳玉皎蹙了蹙眉,躺在旁邊的床上,明顯察覺到了贏厲的怒火。
是哪兒惹怒了他?
還是她忽略了什麼至關重要的人物?
忽略的人……到底是誰,能讓他這麼動怒?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