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些點心,是元韓國的點心!
在這秦宮之中,竟然也有人會做元韓國的食物?
陳玉皎看向他,“我今日來,是想請教李公子一些問題。”
她稱呼他為李公子,也沒有穿鳳袍,就如同他們初見時,隻是普普通通的朋友,有著相同的、對天下的規劃。
韓李決並不想理會她,但陳玉皎說的問題卻是:
“元韓國如今改名為元郡,不知安排何人去管轄比較好。
燕淩九十分擅長收服人心,她、會是合適的人選嗎?”
韓李決冷峻的麵容倏地一沉,視線落向她:“答案,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我雖然清楚,可現在朝廷可用之人甚少。”
陳玉皎直言不諱地言:“想必你也知道了,贏舟離開,丞相之位空缺。
若選出平庸平和之人,未必有贏舟的能力,撐不起這華秦的天下。
若選出雷霆之人,勢必對元郡、或者所有人都是一場災難。”
朝堂任何一個官職的變動,都會是截然不同的一場巨大地震。
陳玉皎說:“我今日來其實並不是勸你,甚至已經料到,以你的身份、心氣,和對故國的感情,絕無可能為華秦效力。”
“阿痕,已將月姑娘的告知於我。”
若不知道韓李決的過往還好,但知道後,她很清楚,一個童年不得所愛的人,會把唯一的溫暖當做是救贖、光芒,至關重要,無可取代。
月兒教他的物品、給他唱的每一首童謠,皆會深深鐫刻在他腦海。
他對月兒的感情有多固執,對元韓國故土之念就有多堅不可摧。
沒有人會忍心自己回憶裡的家園,淪為他國的領土。
陳玉皎今日讓晏伐找月兒,也不抱有月兒能改變韓李決的思想。
隻是單純想讓不圓滿的人圓滿,讓這亂世之中少一分紅塵夙願的遺憾。
陳玉皎說:“過段時間,我會勸贏帝放你走,讓你去一個足夠安靜之地,和月姑娘過無憂無慮、相濡以沫的生活。”
如今元韓滅,隻要控製韓李決不攪動風雲,沒機會和華秦為敵就行。
他和月兒隱居避世、品酒著書,是他最好的結局。
“今日,我們單純以世間謀臣的關係,聊聊天下政事。”
韓李決一向冷硬的神色終於徹底變了。
提起月兒,他的眸底深處也多了幾分穿透歲月般的深遠。
隻是他很快深深克製下,深邃嚴肅的墨眸打量著她,覺得她不是那般好心之人。
但陳玉皎臉上並沒有任何欺騙的痕跡,反倒十分真誠。
他周身的厲沉也漸漸放鬆下來,走過去落坐在她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