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伐將新得到的消息如實稟告:“四十二座城池!他們怎麼敢提!
華秦雄兵就算流儘最後一滴血,也容不得他們侮辱!”
陳玉皎卻和贏厲相視一看,神色深邃。
一切果然如他們所料,延緩了兩日時間。
不過超出意料的是,贏舟竟然協同盛趙,提出這樣的條件。
割讓半壁江山,華秦將淪為人人可欺的小國。
看來,贏舟對華秦並沒有半分心軟,他心中的信念,唯有製衡六國,製衡天下!
如此……便是要和贏舟交鋒了……
以後沒有手足情深,隻有戰場之上,勝者為王!
戰局也看似延緩,實則越來越緊張、複雜……
陳玉皎與贏厲站在長廊上,負手而立,沉思著接下來的安排。
秋天的夜裡,空氣都泛著沁骨的涼。
直至深夜。
韓李決一襲錦袍從側殿出來時,就看到遠處黑暗裡、蕭蕭寒夜,佇立著的那兩抹人影。
他身型微微一怔,目光深處騰起一抹深深的自嘲。
今夜側殿之安排,四駕馬車,處處隆重。
乃至他被軟禁這段時日,亦是錦衣玉食相待。
在這深夜,帝王、國後更是親自宿夜相候……
這是華秦最高之規格。
何其可笑。
他的父皇、兄長、國民,人人棄他、厭他、逐他。
最為器重他之人,卻是他的敵人……
韓李決走過去,周身的冷意已徹底收攏,先由衷行一禮:
“月兒之事,多謝二位。”
贏厲沒說話,他向來話少。
陳玉皎言:“不必客氣,舉手之勞。”
韓李決佇立後,與他們負手而立在夜色裡。
“我知道二位在等什麼,隻是恐怕,韓某要讓你們失望了。”
陳玉皎與贏厲的神色間卻並無震驚,隻是平靜地等他後話。
韓李決坦誠相言:“我為元韓之皇子,身上流淌著元韓國皇室的血液。
若我為華秦所用,在華秦為官,與奸臣、叛國之賊有何區彆?”
人人皆可叛國,唯獨他不可叛!
他是元韓唯一的清骨,唯一不該倒下的一麵旗幟!
且、一個正義之人,永遠不會背叛自己的祖國!
輕易動搖的愛國之心,便不是真正的愛國之心!
贏厲視線落在他身上,眯了眯眸:“即便月姑娘之心已動搖,即便元韓諸多不堪?”
韓李決迎上贏厲的目光,依舊佇立得沉穩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