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車開在路邊停好,開著雙閃,得找個人問問路。
因為來的早,路上車不是很多。等了好一會,才看到一輛拖拉機朝這兒開過來。
等走近了一看,是個中年大叔。不修邊幅,眼角還有一坨眼屎。
拖拉機本來也慢,我趕緊抬手攔了一下。隻見中年大叔瞪了我一眼,不情不願的把車刹住。把頭往外伸了伸,大聲的問,“你乾嘛啊”?
我趕緊走近一點。
因為拖拉機的噪音非常大。如果站得遠的話,說話幾乎都聽不見。對著大叔的耳朵說。“大叔,楚東怎麼走”?
大叔又把耳朵往我這邊靠了靠,問我說什麼?我隻得拿手攏著對著大叔的耳朵說,“大叔楚東怎麼走”?
大叔像聽懂了一樣對我說。“往左走,走兩3公裡的時候往右走。大概15公裡差不多就到了”。
我一個勁的對大叔說“謝謝”,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
他順嘴說“好好好”。
我高高興興的回到車上。掛檔起步,慢慢的向左走。大概走了3公裡左右的時候,又遇到一個岔路。然後想也不想的朝右方走。一路上上坡特彆多,路也不好走,開得很慢。
一大早上就出門,早點也沒吃。就想著隻有10多公裡忍一忍一會兒就到了。隻要差不多半個小時。
結果開了1個多小時。
也沒見楚東街子在哪兒啊?我還以為是我開的慢。硬著頭皮往前開又開了20多分鐘。終於遇到一個小村子。心裡想著不行再問問人吧。我把車停好,站在路邊老遠看到一個勾糞的大爺朝這邊走來。
可能有的人要問什麼叫勾糞,就是我們那會兒農村牲口養的多。地裡麵都是用農家肥。有的老頭就一大早拎個糞箕,手上拿個小釘耙。去外麵的路上去把傷口拉到糞便撿回來放在自己家的糞堆裡。等種田地的時候把它拉去做肥料。
隻見大爺不慌不忙的。把一堆牛糞扒拉到糞箕裡。
我也朝大爺走了幾步。然後對大爺問道,“大爺這是去楚東的路嗎”?
大爺停下手中的動作看了看我。“啥楚東在哪?是什麼楚東啊?楚東在左邊,這是青竹鄉,你搞錯了”。
隻見大爺,用兩個手指在嘴邊比了比。我問大爺“啥意思”?
老大爺說,“你這後生好不地道”。
大爺斜著兩隻眼睛看著我。我就說,“你是不是問彆人的路啊?我說是一個開拖拉機的大叔跟我說的”。
那大爺說,“難怪人家跟你指錯路。也不怨人家,就怪你自己”。
我呆呆的看著大爺,我怎麼的了?我也沒得罪他。
那大爺從兜裡拿出一包小春城,從煙盒裡彈出一根。對我說“小夥子知道這是啥不”?
我說“知道啊,這不就是煙嗎”?
大爺斜了我一眼說“你還知道,你知道個屁”。
然後大爺語重心長的對我說。“小夥子出門辦事兒,不說彆的。起碼要帶盒煙呐?你看你一看就不會抽煙,也不懂抽煙文化”。
大爺說“這煙文化,你得好好學學,不然出來開的什麼車”?
我站在那兒想了想。我操。難怪問大叔路的時候,他一臉鄙夷的樣子。終於知道,我把人家得罪了。
可是這也不怪我呀,我又不抽煙。我們家就我爹和我。我爹是個老實的莊稼人。哪會那些彎彎繞繞。一天到晚就跟牲口打交道。
什麼走親訪友送禮接物的禮義啥也不懂。我本來生性聰明一點,但是有的時候受了老一輩的影響。慢慢的我也變成了個直人。
我往路邊看了看前麵不遠的地方有一間小賣鋪開了門。
我說“大爺你等我一會兒”。
我趕緊往前跑去。進了小賣部,然後我跟老板說。“給我來一包大紅河”。
然後在貨架上看了看。東西實在不多。就放著幾瓶罐頭。10多包不同品種的香煙。然後就是有幾包餅乾,還有些什麼洗衣粉肥皂,平常生活用的東西。
本來想買點啥的,但是省慣了。想著一會兒到了楚東街上再吃飯吧。
老板問“我還要點啥”?
我想了想“不要了,就要一包煙再給我拿個火機”。
我把10元人民幣遞給老板。老板找了我兩塊說“煙7塊,火機一塊,找你兩塊。
我接過錢說“好好好”。
我們這邊山裡人到現在都很少說謝謝,都說好好好。
我趕緊出了商店門,看見那大爺還在那裡等我。我走過去,趕緊把煙撕開給大爺,把煙點上。
問,“大爺從這裡還有岔路岔到楚東嗎”?
大爺不緊不慢的,抽了兩口煙說。k嗯,這貴的就是香”。
然後看著我點了點頭。說“村頭有一個左轉的路從那兒可以下去,隻是路不好走”。
我忙說“好好好”,走時又發了一根給大爺。
大爺說不要了,不要了,這個還沒抽完。我跟大爺說,“這根彆在耳朵上,等會兒再抽”。
大爺意味深長的,看著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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