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在薩爾滸主戰場上的努爾哈赤也看著了回來報信的鑲藍旗參領(五牛錄為一甲喇(隊)設甲喇額真一人又稱參領),一種不好的預感,從他的心頭湧起。
雖然他在剛剛就已經看到了,鑲藍旗的敗退,不過隻是2000人而已,翻不起多大的風浪。
“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慌慌張張的?”開口質問的是努爾哈赤的異母弟巴雅喇,他也是後金的開國功臣。
而那名被嗬斥的參領也不敢說什麼,但是事關全軍安危又茲事體大,他也隻能顫顫巍巍的回答道:“大汗,明軍人數眾多,三貝勒不敵,被明將斬殺了。”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愣了愣,接著便是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而努爾哈赤此時已經雙目通紅,莽古爾泰能從眾多兒子中獲封四大貝勒,足可見努爾哈赤對他的重視。
可如今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這讓他一時之間接受不了,於是急火攻心之下,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
“大汗,父汗!”
“來人,快,把軍醫叫來。”
這一幕可嚇壞了諸將以及其他貝勒,尤其是皇太極,要是現在努爾哈赤出了什麼事,第一個被踢出局的人就是他。
於是他急忙上前扶住努爾哈赤。其他將領也是連忙開口勸慰道:“人死不能複生,還請大汗節哀,我女真部族還需要大汗帶領。”
如今明金大戰,如果努爾哈赤要是出了什麼事,恐怕剛剛建立起來的大金,就會夭折。這是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的。
另一邊穩了穩心神的努爾哈赤也很快反應過來,知道今天是拿不下明軍的主力了,於是他用他那略帶淒涼的聲音說道:“鳴金收兵,明日再戰。”
“得令。”
“叮、咚、當。”隨著鳴金之聲響起,薩爾滸慌亂的戰場上逐漸分明起來,後金八旗兵開始脫離戰場,而明軍也沒有追擊,隻是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
王宣和張銓也是鬆了一口氣,看著狼狽不堪的軍營以及散亂各處的明軍,兩人都有些恍惚。
不過他們也算是久經沙場,簡單整理過後,便開始指揮剩餘將士打掃戰場,救助傷員,修建防禦工事,畢竟金軍隻是主動撤退,下一場進攻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來,還是早做準備的好。
隨著後金八旗兵脫離戰場,徐天爵也終於輕鬆下來了,看了看身後所剩的兵馬,他也隻能無聲的歎息。
一將功成萬骨枯,從來都不隻是說說而已。
“末將北路軍神威營千戶徐天爵拜見王總兵、張監軍。”
“徐小將軍,快快請起。”
“真是虎父無犬子,沒想到這百年以後,徐達大將軍依舊能救我明軍於水火,真是天佑大明。”
“這次能擊退努爾哈赤全是徐小將軍的功勞,並且還斬戰殺了努爾哈赤的三子莽古爾泰,真是可喜可賀。”
王宣和張銓對徐天爵這個救命恩人可是相當的客氣,不管是徐天爵那唬人的徐達十五世孫的身份還是魏國公、定國公的勢力,隻憑這一次的救命之恩,就足以讓他們兩個恭敬對待。
“兩位大人謬讚,小將可不敢當。”隨後,幾人便打起了官場上的官腔,隨著一陣噓寒問暖結束,話題也來到了最關鍵的部分。
“賢侄不知道你這次帶來了多少兵馬?”王宣和張銓問出了現在最關心的問題,畢竟剛剛經過一場大戰,他們這裡的主力折損過半。
即便加上能收攏起來的潰兵也不過三萬多一點,剩下的人有被後金軍斬殺的,也有被俘的,更多的是潰逃的,不管原因如何,這些人都沒了。
所以現在他們急需一支生力軍進行補充,不然等到明天恐怕依舊凶多吉少,至於現在撤退,他們不是沒想過,可是努爾哈赤的後金軍主力都是騎兵,而他們又以步兵為主,根本跑不了。
所以現在隻能選擇依托營寨死守。若是有徐天爵的加入守住的希望會更大一些。
不過徐天爵的話卻令他們失望了。“這次趕來支援是急行軍,也隻領了2000騎兵。不過我來之前已經和馬總兵商量好了,北路軍的主力正在趕來的路上,我們隻需堅守一日援兵自然會到。”
聽著徐天爵這麼說,王宣和張銓卻沒有放鬆下來,眉頭依然緊皺。
雖然這次是後金軍突襲,但是兩軍之間的差距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再加上現在人數上的差距,一天真的能守住嗎?
不過現在除了堅守也沒有其他彆的辦法,徐天爵現在也和他們綁在了一塊,原先在渾河西岸修建的簡易營地也沒了用處,那本是用來抵禦後金軍,消耗他們有生力量的。
如今也全都失去了作用,至於讓徐天爵回去防守形成犄角之勢,那是萬萬不可能的,自從知道自己斬殺的是努爾哈赤的兒子,他就知道這一次成功將火力吸引到自己身上了,若是此刻他敢分兵,恐怕會被吃的連渣都不剩。
所以現在隻能將所有兵力都集中於薩爾滸,準備背水一戰。
另一邊的馬林也正在急行軍,將近四萬的大軍在雪地裡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不過倒是沒人敢抱怨,畢竟明軍的軍紀擺在那裡。
“通知全軍加快進軍速度,明日傍晚必須趕到薩爾滸,晚了就一切都來不及了。”
“是,傳令全軍加快速度。”
隨著令旗晃動,原本還在緩慢推進大軍,不得不在雪地裡艱難的小跑起來,惡劣的天氣環境,嚴重阻礙了隊伍的行軍。
不過軍令之下,還沒有人敢違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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