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徐天爵這麼一說,兩人也是反應過來,現在他們還需要依靠明軍,再加上此戰,的確是他們的人拖了後腿,也就沒再說什麼。
隻是繼續問道:“徐將軍,剛才是我們兩個沒有看清形勢,還請你不要過多計較。”
“沒事,我也知道兩位貝勒也是為了族人著想,但是如果建州女真不滅,海西女真沒有生存的空間,也希望兩位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那是自然,隻是不知道我們現在要去何處,努爾哈赤的人還在後麵緊追不舍,時間長了,對我們不利。”金台吉此時已經沒有了剛才質問的態度和語氣。
徐天爵也願意搭理他,畢竟後麵充當炮灰的事還少不了他,於是便耐心的解釋道:“早在前幾日,馳援中路軍的時候,我在渾河西岸搭建了一個簡易營寨,現在咱們就撤到那裡去。”
“算算時間,此刻從界凡城支援回去的明軍已經差不多到了,大營之亡已解,界凡城內的後金軍應該也被清理的差不多了,而努爾哈赤的兩旗也被我們給牽製住了,現在該急的是努爾哈赤,而不是我們。”
“優勢在我,兩位貝勒不要著急。”
聽著徐天爵的話,兩人也是放心了,要是連明軍都敗了,他們可就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而另一邊的界凡城內也果然不出徐天爵所料,烏古倫和博和托已經被打得走上了絕路,他們的身邊還聚集著300女真甲士,這其中以鑲白旗為主,可見烏古倫還是會保存實力的,可是現在已經到了死境,他們這些棄子終究是廢了。
“放下武器投降吧,我大明絕不會趕儘殺絕的,抵抗下去隻有死路一條。放下武器,你們將獲得生機。我天朝皇帝心懷仁慈,若你們投降,必不會虧待你們。你們的家人也在盼著你們平安歸去。”
“放屁!就是死我們也絕不會背叛大汗。”
明軍喊話的甲士嘴裡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對麵的女真人給粗魯的打斷了,對此,那明軍也是很無語,真是給臉不要臉。
賀世賢也沒有這麼多耐心,直接下令,火銃、弓箭瞄準,而對麵的女真人見狀也知道難逃一死,紛紛握緊手中的刀,準備最後一搏。
不過賀世賢沒給他們機會,隻見他大手一揮,數不清的槍聲響徹雲霄,或許弓箭他們還可以抵擋一二,但更小的彈丸絕無可能。
火槍齊鳴。“砰!砰!砰!”
於是乎負隅頑抗的女真甲士再也不能叫囂了,鮮豔的血花綻放在他們潔白的甲胄上,鑲白旗瞬間變成了鑲紅旗。
“噗嗤,噗嗤。”
女真甲士紛紛中槍倒地,痛苦地呻吟著,根本剛才還是圍成一個圈的陣型瞬間陷入混亂,有的人試圖突圍,卻被密集的火力逼了回來。
更甚者,直接被打成窟窿,在絕對的人數裝備壓製下,女真人根本就沒有反擊的可能,此時女真人的重弓宛如笑話一般,明軍的盾牌手井然有序,盾牌更是360度無死角覆蓋,生怕有一支箭能射到自己。
所以女真人的反擊稀稀疏疏,徒勞無功,而反觀明軍火銃手則有條不紊地裝填彈藥,再次射擊。
畢竟他們身前有盾牌保護,根本就一點也不擔心。
烏古倫和博和托被圍在了最中間,但是被打死也是時間問題。烏古倫最先忍不住了,對著博和托說道:“實在不行,咱們投降吧!大汗把他們當棄子,難道我們還真的要為他賣命?”
此話讓博和托陷入沉思,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喪氣的說道:“戰死沙場是我們最好的歸宿,如果咱們敢投降,咱們的父母妻子乃至家族都絕無存活的可能,還是老老實實的接受吧!”
此話一出,烏古倫也陷入了沉思,努爾哈赤絕對做的出來,同時就在他們兩人說話的這個空隙,他們身邊300女真人已經死的差不多了,僅剩下最後十幾個親衛護著他們兩人。
博和托不願意死的這麼窩囊,他扒拉開擋在他身前的女真甲士,對著賀世賢說道:“你可敢與我來一場真正的拚殺,即便是死,我也要死的有尊嚴。”
聽著對麵不斷傳來的聲音,賀世賢連頭都沒有抬一下,隻是嘴角有一絲輕蔑的笑,他對這些死人不感興趣,同時他也不想將自己置於險境之中。
而同時,火藥裝填的聲音也沒有停止,博和托越發急躁,他開始大聲質問甚至謾罵。
隨著火銃抬起,他的聲音也是戛然而止。
烏古倫似乎早就接受了這樣的結局,從始至終,他都安安靜靜的等待著死亡。
“回去稟告總兵界凡城內的女真人,已經全部清理乾淨,我們已經完全控製了界凡城。”
“是。”
消滅了界凡城內的後金軍,明軍的人數優勢可以發揮到更大,現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開始反擊了,隨著明軍的大旗插滿界凡城的各個城牆,還在外麵牽製明軍主力的代善和嶽托都有些慌了。
畢竟他們手上的兵力不多,而界凡城外,還有數萬明軍兵馬,要是他們想合為自己,自己除了能憑借機動性跑以外,沒有彆的辦法。
於是他急令傳令兵將界凡城已經全線失守的消息告訴給了努爾哈赤,現在的情況已經對努爾哈赤來說越來越不利,到底還能不能再打下去?
已經成了一個問題,再打下去金軍還能不能支撐得住?戰爭就快要結束了,雙方現在的損失都有些大了,都超出了各自的承受範圍,不過,信息傳遞還需要些時間,努爾哈赤最終怎麼安排?還是要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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