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大人說的對。”
眼見他態度這麼好,那百戶也不再賣關子,也拿了好處,於是直接說道:“這次是京師來的徐天爵徐大人救了你們,現在徐大人想讓你過去問話,一會兒問什麼說什麼,彆多插嘴。”
“是,小人明白。”
他們顧家是傳統的商人世家,和那些當了官以後再經商的家族完全不同,明初時有限製,到了明朝中後期政策逐漸放寬,但也完全比不了。
畢竟中後期明朝官場腐敗,任人唯見的現象比比皆是,他們顧家的子弟,現在出去為官的也不過是有兩個七品知縣,在江南的官場上,根本就說不上話。
所以他們顧家一向謹小慎微,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對他們來說都是小問題。
“很快幾人便登上了徐天爵所在的三桅炮船,而此時落水的海盜頭頭,也被明軍給撈了上來,本來徐天爵是不想管他的,但是此人的求生意誌極強。
在水裡折騰了很長時間,甚至還有力氣買徐天絕這邊遊,所以就給他撈了上來,其他人可沒有這樣的待遇。
“大人,你想問什麼?隻要我知道的,絕對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隻要你放了我一條命,就行。”
但徐天爵對他卻沒有多少興趣,現在他的主要精力還要放在朝堂上以及遼東戰場,畢竟年關之後,新軍就要開赴遼東了,他還沒有精力來管這些海盜。
再說了他們也翻不起什麼大風浪來。
“把他壓下去,上岸以後交給錦衣衛嚴刑拷打,看看能問出什麼來。”
“是。”
看著麵無表情的徐天爵顧正廉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但他畢竟多年縱橫商場、官場,這點定力還是有的。
於是他強穩住心神恭敬的開口道:“草民顧正廉拜見大人。”
徐天爵微微抬手:“不必多禮,你就是這支商隊的領頭人,你且將此次遇襲的詳情說來。”
顧正廉挺直身子,不卑不亢地說道:“是大人,我等商船本是從南京出發,前往南洋諸國換取香料珠寶,怎料到行至此處,突遇這夥海盜。他們二話不說,便圍了上來,欲圖劫掠我等貨物。”
徐天爵目光如炬:“這夥海盜可曾表露身份?或是有何特殊標識?”
徐天爵還是希望進行雙重論證,畢竟一個人說的話有太多的謊言,兩類人往往可以互相證實,也好讓他看看這東南的海盜到底有多囂張。
顧正廉思索片刻道:“回大人,這夥海盜並未表明身份,但他們的船隻上掛有李字旗,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隻有可能是被紅毛鬼叫做中國船長的李旦。而且他們著裝雜亂,武器也是五花八門,很有可能是從馬尼拉來的。”
徐天爵點了點頭,這和之前李有為判斷的彆無二致,看來情況就是這樣了。
“那在遇襲之前,可曾發現有何異常跡象?”
顧正廉皺起眉頭:“大人,小民未曾察覺,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想來應該是巧合,我們的軌道絕無透露的可能。”
徐天爵沉默片刻,又問道:“你這商船所運貨物是何?”
顧正廉也隻能如實回答,此刻,通過幾句話,他也知道了這人絕非小官,應該不會惦記自己船上的財物,從而殺人滅口,所以便放心的說出來:“回大人,乃是絲綢、瓷器等物。”
徐天爵看著顧正廉,緩緩說道:“此次能救下你等商船,也是我等職責所在。日後行商,還需多加小心。”
顧正廉再次行禮:“多謝大人救命之恩,小民定當銘記。”
徐天爵正想繼續問,就被回過神來的黃琮給打斷了。他移步到徐天爵旁邊,小聲說道:“大人,此人就是江南赫赫有名的富商顧家的三把手,專門經營遠洋貿易,南洋諸國基本都有他們的勢力。皇上,如果缺錢的話,完全可以找他們顧家,他們要多少有多少。”
“哦,黃大人這麼了解?”
“徐大人,下官身為福建布政使,這月港每年的稅收幾何我都會親自查看,其中,這顧家交的最多,這些我還是看得出來的。”
黃琮見狀也是連忙掩飾,他可是差點就說漏嘴了,自從他上任福建布政使以來,每年都能得到顧家給他的三萬兩銀子,可不要小瞧這三萬兩,要是他老老實實的當這個從二品的布政使一點黑錢都不收。
起碼要幾十年的時間才能掙到三萬兩,還要一分錢不花,這樣一看,這一年三萬兩的確不少了,而且顧家又不是光給他一個人送,一省五品以上的,他們基本都送,而且根據品牌級有劃分,至於官員要不要,那是他們的事。
也就是憑借著和江南官員的千絲萬縷,顧家才能越做越大,因為他的身後保護傘無數,吃一次和天天吃那些官員還是分得清楚的。
所以顧家在各地行商不光沒有阻攔,而且還是一路綠燈,所以當發現是顧家人之後,黃琮的反應才會這麼大。
“好,多謝黃大人提醒。”
黃琮說了這麼多,徐天爵也想了起來,這顧家還給他們魏國公府送過禮,隻不過他去遼東這幾年沒見過,就給忘了。
現在一想立馬就想了起來,這顧家可算是送禮的大頭,畢竟魏國公徐弘基可掌握著長江最繁華的航段,顧家能不拿錢嗎?
“好了,多的我就不問了,我們接下來要去漳州府的月港,可要與我們同行。”
“大人我們就是從月港發的船,然後去南京裝貨,我才走了一天多的時間,船上還有不少傷員,所以小人決定就近回南京。”
“好,相信不久之後,我們會再見的。”
“是。”顧正廉雖然有些疑惑,可也沒有開口多問,一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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