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朱由校這一天是他這一年最忙的一天。
朱由校在太監和宮女的簇擁下,緩緩走上高台。明黃色的龍袍彰顯著他的身份,他頭戴皇冠,身姿挺拔,收起平日裡的嬉皮笑臉,麵容也是帶有威嚴其中又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百官齊聲高呼,聲音響徹雲霄。他們紛紛跪地,額頭觸地,行三跪九叩之禮。
此時,寒風掠過,百官的朝服和官帽上的纓帶紛紛被吹起,不過卻無人在意。為首的內閣首輔方從哲,神情恭敬,聲音洪亮地說道:“陛下乃天命所向,萬民所歸,繼承大統乃天下之幸,臣等願為陛下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其他官員也是紛紛附和:“願為陛下效命,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朱由校微微抬手,說道:“眾愛卿平身。”
百官謝恩起身,依舊垂首而立,不敢直視龍顏。
朱由校目光掃視全場,也沒有人看他,看了看桌案上的字,才緩緩說道:“朕初承大統,當以天下為己任,現我大明內憂外患,諸事百廢待興,望眾愛卿與朕同心同德,共創大明盛世。”
“陛下聖明!”百官再次高呼。接著朱由校又任命了葉向高為太子太保,進文淵閣大學士,加少保,進內閣為次輔。
這條任命瞬間便讓東林黨人士氣大振,雖然,不是內閣首輔,但是現在整個內閣裡,已經有了兩個東林黨人,分彆是葉向高和劉一暻,韓爌一般不被認為是東林黨核心人物,但韓爌與東林黨關係較為密切。
朱國祚不屬於東林黨,他在政治上較為中立,未深度卷入黨爭,所以這麼算下來,東林黨已占據內閣五分之三的席位,隻要可以團結起來,那自然是大權在握。
這讓他們如何不高興。除此之外朱由校將泰昌朝沒補齊的官員補了大半,徐天爵推薦的人基本都是榜上有名。
如此一來,到底是誰喜誰悲,還真不一定。
辦完這件事,大明在京師的官員還有兩天假,過了正月初三,才開始正常點卯上職。
徐天爵在京還掛了個右副都禦史的職,沒事去督察院看看,現在的督察院可謂是東林黨人一家獨大,左、右都禦史都是東林黨的人,這兩位禦史可不是巡按禦史那種七品禦史,而是真真正正的正二品,品級高,權力大。
徐天爵掛的這個職位還是他們的下屬,不過偶爾去給他們添添堵,也是樂趣所在,反正不能讓天子耳目風紀之司被東林黨人所壟斷。
等到徐天爵去遼東,還要在督察院裡安排幾個自己人,免得到時候在這一塊說不上話。
接下來,徐天爵一邊管著海禁的事,一邊督促著農事,忙的倒是不可開交,一直到二月,京城的事處理的都差不多,徐天爵準備前往遼東,畢竟對付後金才是正事,新軍訓練的差不多了。
也該是時候拉出去看看成果了,畢竟花這麼多錢,不少人對此都是頗有微詞,這也就是朱由校,要是換成朱由檢,新軍還真不一定能維持得住現狀。
軍費起碼要減一半。
於是挑了個日子,徐天爵就進宮麵聖了,畢竟他去遼東可要帶走三萬新軍,沒有皇帝的旨意,他要是敢私自調兵,那就真成了造反了。
紫禁城乾清宮內,朱由校正精雕細琢,他手裡的木頭小人,而徐天爵則站在下方,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
這一次,朱由校卻一反常態,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樣子,把手裡的木雕小人也放了起來,鄭重的開口道:“徐愛卿,朕深知你心係遼東,但如今局勢複雜,朕還需你在京師多留些時日。”
徐天爵有些懵,朱由校雖然不煩自己,但也絕對不依賴自己,沒必要把自己留在身邊。
而且自己做事一向隱蔽,以朱由校的腦子不應該發現什麼,這一刻,徐天爵在腦海裡想了很多種可能,連應對的方法都想了幾個。
不過表麵上徐天爵還是拱手說道:“陛下,遼東事務繁多,臣怕長久滯留京師,會耽誤那邊的防務啊,而且後金努爾哈赤頻頻異動,不得不防。”
朱由校見徐天爵要拒絕,便站起身,走下台階說道:“愛卿,梁東那邊的情況還是可以控製的,朕需要你與內閣六部一同商議應對之策。”
徐天爵眉頭緊皺:“陛下,可臣在京師,遼東那邊若有突發狀況,恐難以及時處置。”
皇帝拍了拍徐天爵的肩膀:“愛卿莫憂,朕已命人快馬加鞭傳遞旨令,遼東有熊廷弼這個遼東經略,再加上後金並沒有大的調動,你就不用擔心了。”
朱由校一提熊廷弼,徐天爵還以為是東林黨人在其中擾亂,但仔細想了想,這熊廷弼是楚黨骨乾,和東林黨完全不對付,公民黨沒理由幫他,而且楚黨與東林黨存在諸多矛盾和鬥爭。
所以這一條也被他否認了,想不到原因的徐天爵見狀也無可奈何隻能微微低頭:“陛下如此看重臣,臣定當竭儘全力。”
其實徐天爵完全是想多了,朱由校把他離在京師完全是為了應付東林黨人,畢竟他們整天耽誤朱由校,全國地方大事,他躲不了,但遼東的戰事,他躲得了。
之所以把徐天覺這個遼東巡撫留下來,就是為了讓他去應付,那些問遼東之事的大臣,免得他們耽誤自己的進度。
朱由校看出了徐天覺得疑惑又解惑道:“朕知道你想帶著新軍去遼東建功立業,努爾哈赤一旦發兵,我立馬讓你去遼東指揮大軍。還有,朝廷內部對遼東官員的人事變動,朕也希望你能給出中肯的意見,確保選派的官員能勝任其職,穩固遼東局勢。”
徐天爵應道:“陛下放心,臣定當謹慎舉薦。”
朱由校重新回到龍椅上,說道:“愛卿,朕知你憂心遼東,所以朕給你便宜行事之權,你暫且留下,先和內閣六部協調一下,遼東的軍械物資後勤補給。”
徐天爵跪地行禮:“臣遵旨,願為陛下分憂。”
“行,沒事兒,你就先退下吧!”
“是,臣告退。”
徐天爵帶著疑惑緩緩退出乾清宮,不過他還是給一旁站著的客氏使了個眼神。客氏倒也心領神會。
尋了個由頭,便出了乾清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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