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們拚了！”
“殺啊！”
看著衝過來的明軍斥候，為首的女真甲喇額真隻是哈哈大笑幾聲，完全不將他們放在眼裡：“幾隻螻蟻而已，也敢擋我們的路，殺了他們！”
“殺啊！”
“殺、殺、殺。”
賀世賢和尤世功兩人隻能在城牆上眼睜睜的看著，幾十斥候輕騎衝向女真人的大軍，卻無能為力。
“這叫什麼事啊？”尤世功氣的一拳捶在城牆上。
“好了，把他們的名字都統計起來，戰後增加撫恤。”
“好，我這讓人去辦。”
就在兩人談話間，明軍斥候已經與女真人在城外展開了激烈的廝殺。雙方先是一波對射，各有死傷，不過明軍傷亡更多。
緊接著便是肉搏，他們的刀劍在空氣中揮舞，濺起片片血花。斥候們與女真騎兵展開了殊死搏鬥。那百戶身中數刀，卻依然砍倒了兩個敵人。
“兄弟們，死也要死得有骨氣！”他大聲喊道。
這些百戰老兵都拚紅了眼：“百戶，跟他們拚了！”
但結局沒有改變，終究寡不敵眾，一個個斥候倒在了血泊中。
而城牆上的明軍，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距離太遠，他們什麼忙都幫不上。
直到城外的斥候都死光了，女真人繼續向鐵嶺城衝來，明軍的弓箭手們才張弓搭箭，向著衝鋒的女真人射去，箭雨如蝗。
“放箭，為兄弟們報仇。”
“殺啊！”
而城下，女真人的騎兵揮舞著彎刀，口中呼喊著，如惡狼般撲向城牆。
然而，結果卻是明軍的箭雨給了他們一個狠狠的教訓。
沒有攻城器械，僅依靠騎兵完全就是癡人說夢，根本就充不進去。
戰場上硝煙彌漫，喊殺聲震耳欲聾。德格類能被努爾哈赤任命為一旗之主，自然還是有些才能。
此次衝擊鐵嶺他隻用了一個甲喇（1500）的兵力，德格類雖然憤怒，卻還保存著理智，他的本意隻是想渾水摸魚，試探一下明軍的防守。但鐵嶺城的防守遠比他想象的要堅固，幾番衝鋒都未能取得實質性的進展。
而且還折損了不少兵馬。
眼見久攻不下，德格類意識到繼續強攻隻會徒增傷亡，於是果斷地招呼手下：“撤！”女真人如潮水般退去，隻留下戰場上滿地的鮮血和屍體。
賀世賢望著撤退的女真人，緊繃的神經並未放鬆，他深知，這隻是一場戰鬥的結束，而戰爭還遠未結束。
“快救治傷員，把箭矢都搬上來，滾石，不要嫌麻煩，快點。”
基層軍官的作用在這一刻體現出來了，高級將領隻不過是下達命令，而執行命令的卻是基層將領。
這也是為什麼新軍沒有戰鬥力的重要原因之一，沒有基層軍官指揮不協調，根本就無法發揮戰鬥力，普通士兵基本上都是大字不識一個，將軍不下令，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乾什麼。
這也是古代軍隊的通病。
“世功，等女真人退回去了，讓人出去把他們的屍體收殮起來。”
“好，我去辦，保證都帶回來。”
鐵嶺這一戰的突然襲擊，算是給明軍來了一個下馬威，不過也激發了他們的狠勁，畢竟誰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袍在城外被殺。
這種場麵往往會給士兵帶來極大的反差，如果是士氣潰散，軍心不穩，那麼這支軍隊很有可能會潰敗，喪失鬥誌。
但反之，則會激起甲士們的血性，畢竟新仇舊恨加在一起是可忍孰不可忍。
與此同時，徐天爵的新軍已經跨過了山海關，繼續向沈陽進發。
現在，撫順、鐵嶺方向都已經出現後金軍，而與他們的路程差不多的清河，也迎來了一場戰鬥。
清河堡有徐天爵苦心經營的人，附近地區還有調過來的一萬的協防部隊，總計兵馬有人，而對麵的後金軍隻有代善的一個正紅旗7500人，野戰的話，或許還能打一打，但是攻防戰。
女真人可謂是寸步難進，畢竟人數上明軍有三倍的優勢，再加上占據城防地利，女真人絕無破城的可能。
也不知道努爾哈赤是怎麼想的？從紙麵數據上，代善絕對沒有打贏的可能，但他還是派代善來了，或許這就是他的有意而為之，畢竟代善剛被廢了太子之位。
心裡不痛快，讓他去清河正好冷靜冷靜，免得心生不滿。
“指揮同知，看他們的穿著應該是後金的正紅旗，旗主代善，錦衣衛給的情報不是說他的太子之位被廢了嗎？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裡？”
“這些蠻子沒有倫理綱常，做出一些不符合情理的事，也在意料之中，你不知道吧？代善可是和他爹努爾哈赤的繼妻搞在一起了，給自己老爹戴了綠帽。”
“這麼亂，這要我是努爾哈赤，彆說廢了他的太子之位不把他殺了，都算好的。”
“要不是說這些韃子不懂倫理綱常呢？這代善還虐待兒子，逼得親骨肉離家出走，真是貽笑大方。”馬燃和手底下的千戶站在鴉鶻關的城牆上，俯視著遠處的女真人，周邊不少將士聽著他倆在這聊八卦。
嘴上雖然沒說什麼，但內心裡是真的鄙夷代善。
清河堡的明軍根本就沒有多少心理壓力，麵對城外的女真人，可以說是絲毫不懼，畢竟據城死守就他們那點人還打不進來。
即便是出城野戰，他們也是絲毫不懼，三倍的人數優勢有火槍火炮，真不是什麼大問題，不過鴉鶻關前麵的空地麵積很小，大軍擺不出去，所以還是這麼消耗更穩妥。
而且這次是後金進攻，和他們也沒有多大的關係，隻要守住清河堡那就是大功一件，沒必要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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