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人和女真人都是騎射方麵的高手，雙方的弓弦聲此起彼伏。“嗖、嗖、嗖”，利箭在空氣中穿梭，如飛蝗般密集。
蒙古騎兵們憑借著精湛的騎射技藝，拉弓放箭，箭如流星。而女真騎兵也不甘示弱，他們訓練有素，射出的箭支帶著破風之聲。
戰場上，不斷有士兵中箭落馬。蒙古騎兵的喊殺聲和女真騎兵的怒吼聲交織在一起，震耳欲聾。
然而一輪對射下來，蒙古騎兵這邊卻陷入了困境。巴特爾更是滿臉的難以置信：“怎麼會這樣？”
隻見落馬的大多都是蒙古騎兵，反觀女真人很少，再這麼下去，結果可想而知。
如今的蒙古騎兵已不再是當年輝煌的蒙古帝國鐵騎。他們缺鐵，缺工匠，缺甲胄，而女真人因為繳獲頗豐，甲胄精良，防禦力極高。
女真人的甲胄多為棉甲，是一種“複合甲”，在棉帛中間鑲嵌鐵片，用鐵釘銅釘固定。這種結構既輕便又能有效防禦，相比前代的鐵質鎧甲，重量大幅減輕，穿著者機動性和耐久力增強。
除此之外，他們的甲胄對身體的防護較為全麵，包括頭盔、胸甲、臂甲、腿甲等，形成了較為完整的防護體係，減少了身體暴露在外的部位，降低了被弓箭射中的風險。
而蒙古騎兵則不然由於缺少必要的生產力支持，其軍事手工業遠不及後金。冶鐵技術落後，導致武器裝備價格昂貴，普通戰士列裝困難，難以獲得大量精良的弓箭。
再加上蒙古內部長期紛亂的鬥爭使其無法形成合力，經濟、物資和科技受到明朝的打壓禁運，戰鬥力退化嚴重，與成吉思汗時代和元帝國時代相比，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即便是蒙古騎兵們咬牙堅持，但明顯有些力不從心。突然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這仗沒法打了呀！”
聽到這話的巴特爾也是怒不可遏，當即便怒吼道：“不許退縮，我們是草原的雄鷹！長生天會保佑我們的，給我殺呀！”
可這種無力感逐漸在隊伍中蔓延，眼看著蒙古人就要支撐不住，畢竟在戰場上，這種深深的無力感很容易讓人喪失鬥誌。
巴特爾當然知道，可是他不能退，畢竟他現在每退一步，日後都離首領的位置遠一步，所以不管是為了私心，還是為了大義，他都必須要頂住。
可他手下的蒙古騎兵，真的頂不住了，光是遠程對射就損失了不少兵馬，徹底將他們的信心打得煙消雲散。
麵對甲胄精良悍不畏死的女真人，蒙古兵終究是敗了。
不知道是誰最先勒住了戰馬，接著所有人就像都得到信號一般，瘋了一般向後退。期間還有人不停的用蒙古語大喊道：“撤退，撤呀！”
潰敗如潮水一般，根本就阻止不了，但巴特爾不甘心，他拚命的揮舞著手中的戰刀想要挽回軍心，但卻沒有絲毫的用處。
就在他要揮刀砍殺潰逃的蒙古騎兵時，他的親兵卻把他攔下了。
“台吉，我們快撤吧，你這人殺過來了，再不走就晚了。”
此時，巴特爾才反應過來，由於大量人馬潰敗，此刻他們已經處在了第一線，如果再不走，真的會瞬間被女真騎兵吞噬，巴特爾即便是再心有不甘，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冒險。
但他卻不好下達撤這個命令，而他身邊的親兵似乎也看明白了，當即不顧一切的裹挾著巴特爾向後退去。
而此時，蒙古科爾沁部的騎兵也從兩翼殺了出來，他們雖然沒有女真人的精良甲胄，但是騎射功夫依舊了得，此刻痛打落水狗剛剛好。
宰賽的內喀爾喀部的騎兵如果正麵對抗科爾沁部的騎兵，或許還有勝算，但現在他們早就被女真人打的落荒而逃。
根本沒有對後反擊的能力，這能狼狽著躲避科爾沁騎兵的箭矢，但效果顯而易見，蒙古騎兵死傷慘重，而且在遠處看去更是觸目驚心。
宰賽此刻不得為自己的輕敵而吃下苦果，這些可都是他內喀爾喀部的勇士。如今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看得他心痛不已。當即也不再強裝鎮定。
“快，給明軍發信號，讓他們出兵支援要快。”
“是。”
而此時，外麵的慘狀，賀世賢和尤世功早就看在了眼裡，他們預料到蒙古騎兵會敗，但沒想到會敗的這麼慘，這麼快。
他們原本還想著看兩虎相爭，卻沒想到是這樣的情況，所以他們連預備隊都沒有準備，此時看見宰賽的信號才反應過來。
“快發兩枚號炮，告訴他們，我們收到了，讓他們頂住。”
“是，大人。”
吩咐完這些尤世功才看向賀世賢問道：“總兵，現在怎麼辦。”
賀世賢現在也拿不定主意，一方麵是因為明軍的任務是守住鐵嶺城，一旦城外的女真人是圍點打援，那他們和鐵嶺城就危險了。
另一方麵就是自己手下的人多為步兵，且戰力和女真人相比，不得不承認是有些孱弱，所以出城作戰，他沒有多少把握，還是據城而守來的穩妥些。
此刻他甚至有些惱怒，蒙古人為什麼要主動出擊，打不過就不要去打，堅守贏在不就行了，非要出去逞能，現在讓自己陷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完全沒有剛才在城牆上指點江山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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