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義民不可思議地看著遠端的張文虎。
“你為什麼突然跟我說這些?”
張文虎沒有回答他,而是端起麵前的紅酒杯輕輕搖晃著,鮮紅的液體在杯中絲滑地旋轉,然後一飲而儘。
“劉繼雲的事情是我不對,我收回之前跟你說的那些話,時代城你繼續負責,至於劉繼雲空出來的位子你看著提拔個人上來,明天報上來我明天就給你批。”
張文虎看著酒杯上殘留的液體,緩緩地說道。
莫不是張文虎在用胡方華影射劉繼雲嗎?
喬義民手指按在麵前的酒杯底座上,輕輕摩擦著,腦海中卻在想著該如何回複他,眼睛緊緊盯著張文虎。
“關於劉繼雲的事情我知道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
喬義民話剛說一半就被張文虎打斷了,“喬老弟多心了,在我心裡他隻是我的員工而已,但你不一樣,咱倆認識這麼多年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在上大二的時候就跟我做事,對吧?”
“是的,虎哥一直都很照顧我,我能有今天全靠虎哥提攜。”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在我心裡,我一直把你當兄弟看!”
“我也一直拿您當我大哥看!”
“那好,現在大哥我就有件事情想問你,你要如實跟我說。”
喬義民點了點頭,目光緊緊盯著他。
“胡方華有沒有留給你什麼東西,比如優盤之類的……”張文虎看著他,語氣很平緩。
喬義民心中一緊,暗自思忖,張文虎到底還知道啥?他是真的知道優盤的事情還是猜測?
簡單的心理活動後,喬義民迅速做出判斷,堅定地說道:“我跟胡老大關係沒那麼近,就算有什麼東西我也不可能知道。”
張文虎微微一笑,收斂了下表情,說道:“有沒有可能是他出事後沒來得及處理而留下了什麼東西,後來落到你手裡了?”
喬義民目光如炬,再次回道:“沒有,你所說的到底是個什麼?”
“好吧,那我就直說了!”張文虎試探了半天,發現喬義民眼神堅定,很清亮,並不像撒謊。
“胡方華比較喜歡拍攝,出事前就一直拍一些東西記錄生活,但是他出事後那些拍的東西卻找不到了,那裡麵有很多關於大家在一起時的往事,我想他應該放在一個優盤裡的,丟了甚是可惜,如果你知道在哪,還請喬老弟交給我。”
“好的,等我明天上班時好好找找。”喬義民假裝想起來什麼似的,接著說道:“不過我在整理胡總電腦的時候確實發現了有好多他拍的照片什麼的,但不是在優盤裡。”
喬義民所說的正是小慧幫他整理電腦時找到的那些照片,正如張文虎所說,都是記錄生活的,如果他想要就拿走,也算是有個交代了。
張文虎頓時來了精神,兩眼放光,說道:“真的嗎?那你抽時間拷給我!”
“好的。”喬義民點頭應道,然後又說道:“我看到一張照片中有你跟胡總還有嫂子,看上去應該是好多年前拍的,你跟胡總認識那麼久了,那他也算是公司老員工了吧?”
說到這,張文虎的眼神突然惆悵起來,回道:“沒錯,那個時候我剛創辦海納傳媒不久,公司很艱難,胡方華是第一個來公司應聘的人,那個時候我根本沒把他當員工看,而是一起奮鬥的夥伴。”
“他什麼事都衝在前麵,我那個時候沒有錢雇太多人,所以他一人多職,撐起了公司半壁江山。”
喬義民有些疑惑,問道:“那後來公司好起來了,如今在業內也有一定的影響力,他為什麼還是創意總監呢,你就沒想著給他更多?”
“怎麼沒有,我後來甚至都把整個公司交給他,可是他卻辭職了!”
“辭職了?”喬義民問道:“為什麼要辭職?”
“我也不知道,鐵了心要走,臨走時我還給他豐厚的報酬,然後就徹底消失了五年,直到兩年前才又回來。”
“回來後我依然待他不薄,但是他還是隻想做個創意部總監,他說他逍遙自在慣了,不想管太多事情,就想乾一點自己喜歡的。”
喬義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張文虎猛地灌了一口紅酒,臉上寫滿了回憶,“他消失的這些年我也不知道他都在乾什麼,問了他也不說,不過他的人脈突然變得很廣,客戶資源也很豐富,給公司帶來了非常大的效益,所以我就沒再過問。”
“那看來他在外麵過得很好,回來是向你報恩的吧!”喬義民開著玩笑說道。
“有家公司叫長豐集團你還記得吧?”
“記得,但是好像不合作了吧?”
“嗯,那就是胡方華帶來的,合作不久長豐集團就向我們集團財務發來了財務對賬函,其中有一筆一百萬的廣告費下落不明。”
喬義民接過話來說道:“後麵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的意思是這件事跟胡總沒關係,是胡總來背了這個鍋?”
張文虎點了點頭。
“那你作為老板,為什麼不幫他說話?這件事可以仔細往下查呀,我就不信一點破綻沒有,給找個好律師,肯定經不起調查!”喬義民有些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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