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敏學捏著袖子擦拭額上的虛汗,還有些沒緩過神來。
“不知殿下為何突然這般說?真是把臣嚇慘了。”
蕭承辭看裴敏學臉色蒼白,也不像是演的。
所以,裴敏學到現在都不知道,他跟裴芝的事?
裴芝竟然也沒跟裴敏學問過?
蕭承辭的身份尊貴,裴芝知道他的名字,隻要她稍微向身邊的人打聽一番,裴芝便就會知道他是誰。
蕭承辭以為,他約裴芝今天出來,被裴芝回絕了。
裴芝這是在故作矜持,亦或者,欲擒故縱罷了。
可看裴敏學的反應,他完全不知情般,這樣就有意思了。
蕭承辭淡笑道:“就是忽然開個玩笑罷了。”
裴敏學急忙道:“殿下,您以後可千萬不要開這種微笑,再來一次,微臣能少活十年。”
蕭承辭佯裝好奇,“你家那個二妹妹,最近怎麼樣了?”
裴敏學也沒多想,“說起來也發愁,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二妹妹相處。”
“哦,說來聽聽?”
裴敏學坐回了椅子上,“她才回來,對誰都不冷不熱的,不管給她送多稀奇的東西,她都沒什麼大反應。”
“也不愛出門,家裡安排她去跟遠先生學棋,她也老實去了,也是勤奮,昨日去了,今日還去了呢。”
蕭承辭臉上的笑容微僵,“她今日也去跟遠先生學棋了?”
裴敏學點頭:“是啊,怎麼了?”
蕭承辭追問:“她跟你說的?”
裴敏學雖然不懂蕭承辭為什麼問這個,還是解釋,“遠先生家中的馬車來接的她。”
“有時是她自己乘馬車去的,有時可能是遠先生有空,讓家中馬車來接她的。”
蕭承辭聞言,沒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
那可真是見鬼了。
遠先生今日,並不在家中,而在皇宮。
昨日,蕭承辭去遠先生家中,一是為了見裴芝,而是為了替聖上邀約。
蕭承辭剛剛從皇宮出來時,遠先生還被聖上壓著下棋沒走呢。
聖上是個出了名的臭棋簍子,蕭承辭不樂意陪著下棋。
昨日蕭承辭贏了遠先生,所以,今日遠先生便進宮還債了。
“你這個妹妹,真有意思。”
裴敏學跟著笑道:“是啊,我還擔心她在農戶中長大,不適應國公府呢。”
“她就是不愛出門,性子寡淡,為人也老實的很,她這個性子,真怕她以後被人欺負了。”
“老實?”蕭承辭輕哼一聲,裴芝真是他見過,最大膽的女子了。
竟然敢來戲耍他不說,背地裡,還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裴敏學又轉到裴茵的婚事上了,“你說,我讓父親去麵見聖上,退了大妹妹的親事,如何?”
既然聖上不好開口,便讓他們家開口就是了,這樣聖上也不會為難。
蕭承辭興致缺缺,“這是你的家事,孤不好多言。”
裴敏學嘴角抽了抽,這話說得,好像剛剛追問他二妹妹的人,不是太子一樣。
裴敏學也沒多待,問到了關鍵信息,便打算回家跟父親商量一下。
裴敏學走後,蕭承辭招了招手,德順立馬上前,“殿下,有何吩咐?”
“你去問問,遠先生家中,今日可來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