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敏學激動道:“殿下莫要開這種玩笑,對臣妹的名節實在是…”
裴敏學隻以為,蕭承辭是被刺激到了,所以開始胡言亂語了。
“嗬。”蕭承辭冷笑一聲,“你若不信,不如回去問問你的好妹妹?孤倒要看看,她該如何回答你。”
裴敏學原本過來,是找太子殿下要個說法的。
沒成想,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裴敏學膝蓋都跪麻了,卻也不敢起來。
“太子殿下,臣妹她年紀輕,養父母又去得早,身邊沒人教導她。”
裴敏學儘力給裴芝周旋,“所以,她才會闖了彌天大禍,還望殿下饒過臣妹。”
蕭承辭靠在椅子上問:“然後呢?”
“臣妹與商將軍的婚事,臣一定會找個理由給退掉,不讓殿下憂心。”
蕭承辭稍稍滿意了些許,“然後呢?”
裴敏學想了想,繼續道:“臣會讓母親把舍妹送去道觀,在道觀終了一生。”
先把裴芝送去道觀,等過個幾年,蕭承辭忘記這一茬了。
在找個風水好的地方,把裴芝送過去,讓裴芝自立門戶也行,找個俊俏後生嫁了也行。
蕭承辭的臉立即黑了,他咬牙切齒地問,“裴敏學,你真是好樣的。”
蕭承辭哪裡看不出來,裴敏學是故意敷衍他呢?
“孤也不妨直白地告訴你,現下兩條路。”
蕭承辭起身,“第一,孤不計前嫌,裴芝進東宮,看在我們的交情上,孤可以給她留一個側妃的身份。”
裴敏學皺眉,第一條路對裴芝,並不是好的選擇。
才被皇後賜婚給了商淮,卻轉頭進了東宮,這不是找死麼?
“第二呢?”
“第二麼。”蕭承辭壓低了聲音,“敢戲耍孤的人,世上活著的,也就她一個。”
裴敏學臉色瞬間蒼白了,他知道,太子殿下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蕭承辭能說出來,他自然能做到。
蕭承辭是真的存了殺裴芝的心思。
裴芝要是乖乖的,進東宮,那麼,他看在自己對裴芝與眾不同的份上。
願意不同裴芝去計較,在給裴芝一個機會。
裴芝要是真的不知好歹,那麼就彆怪他,心狠手辣了。
“此事甚大,容臣回去商議一番。”
“三天。”蕭承辭薄唇彎起,“三天沒有答複,那便是裴芝的死期。”
裴敏學離開東宮時,步伐都是飄的。
他實在沒想到,平日裡看起來乖巧的妹妹,背地裡竟然敢做出這般事。
真是,小瞧她了。
裴敏學回國公府後,連衣服都沒換,就直奔裴芝的院子。
裴芝坐在院中,丫鬟拿著花汁,正在給裴芝染指甲。
裴敏學黑著臉進來,揮了揮手,讓伺候的人都退下。
裴芝起身,給裴敏學規矩地行了禮。
裴敏學眼神探究地看著裴芝,一如既往乖順的麵龐,可卻讓裴敏學感到害怕。
裴芝無辜問:“大哥這般看著我作甚?”
裴敏學也不跟裴芝廢話,掏出玉佩丟在桌子上。
裴芝看到玉佩,挑了挑眉,“這玉佩丟了許久了,沒想到被大哥撿到了?”
“太子殿下給我的。”
裴敏學理了理衣服坐下,他倒要看看,裴芝要如何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