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敏學上了馬車,立馬翻開書冊。
書冊中有兩封信,一封是給他的,一封是給商淮的。
裴敏學打開蕭承辭寫給他的書信。
蕭承辭叮囑裴敏學,讓國公府不要給裴芝辦葬禮,免得惹惱了蕭帝。
蕭帝現在一肚子火沒處發,把蕭承辭打了個半死,蕭承辭也不妥協。
裴國公府要是敢這個時間給裴芝舉辦葬禮,不是跳起來打蕭帝的臉?找蕭帝的晦氣麼?
信的後麵便是讓裴敏學去找商淮,把信交給商淮。
讓裴敏學不要多嘴,商淮看了信,便懂了。
裴敏學雖然好奇,蕭承辭寫給商淮的信中的內容,卻也沒敢拆開看。
鎮北軍一直在城外安營紮寨,商淮應當也在軍營中。
情況危急,裴敏學也管不了那麼多,也沒回府,直接讓馬夫去了鎮北軍安營紮寨的地方。
馬車跑了一個多時辰,總算到了軍營外。
裴敏學被軍兵攔在了軍營外,好在,裴敏學身上有官印。
而且裴敏學一身書生氣,讓軍兵放下戒備,隻讓裴敏學在外麵等著,他進去通傳。
裴敏學從腰間取下了一塊玉佩遞給了軍兵,“勞煩小哥了。”
軍兵猶如接到了一塊燙手山芋般:“你這是做什麼?”
裴敏學不解,“就是辛苦軍爺跑一趟,這塊玉佩就當給軍爺買點酒喝喝了。”
軍兵嚴肅道:“我們鎮北軍不搞這些,你彆連累我受罰。”
裴敏學也不敢再塞,老老實實地收了下來。
軍兵報了裴敏學的名字,商淮也沒讓人通傳,自己親自跑出來接裴敏學。
商淮見到裴敏學,拱手行了個禮,“大舅哥。”
這聲大舅哥裴敏學可真不敢當,而且,就目前的局麵,商淮估摸著是當不成他妹夫了。
“我有事找你談,能不能找個安靜的地方?”
“那大舅哥跟我來吧。”商淮趕忙給裴敏學帶路。
一路上,遇到不少的軍兵,商淮都一個個跟人打招呼。
裴敏學觀察著,這些個軍兵應該就是軍營裡在普通的軍兵。
但商淮一點架子都沒有,都跟這些人笑吟吟地打招呼。
路過一處台子,上麵有兩個軍兵在打架,周圍還有一群吆喝的軍兵。
“軍營裡打架,將軍不管麼?”
商淮掃了一眼,嗤了一聲,“這算什麼,一群男人住在一起,難能沒點矛盾?打服了就好。”
走進了商淮的營帳,裴敏學掃了一眼,非常簡陋。
一張床,一張桌子,還有一個臉盆,衣服都是放在桌子上的,連個櫃子都沒有。
商淮眼巴巴道:“大舅哥,你來找我,可是芝芝讓你來的?”
裴敏學正要否認呢,商淮就繼續道:“回頭,你幫我跟芝芝道個歉,最近軍營太忙了。”
“我得處理完手中事,去北方把祖父祖母接過來,籌備我的婚宴呢。”
裴敏學拿出蕭承辭交代給他的信,遞給了商淮,“這是太子殿下讓我給你的。”
提到了蕭承辭,商淮臉色有些黑。
“他終於想起,要給我道歉了?”商淮接過信,“不過,他最應該是給芝芝道歉。”
裴敏學不說話,就看著商淮拆信。
看到信件後,商淮臉上漫不經心已經收了起來,滿臉嚴肅。
“聖上要殺裴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