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辭掀開被子,起身,出來了。
商皇後見著蕭承辭嘴唇乾裂不說,眼眶下一片烏青,眼底都是紅血絲。
幸虧,是她來了,要是陛下看著蕭承辭這樣,估計立馬就要帶出去呢。
“你給本宮坐下,先喝點水。”
蕭承辭端過碗,把碗中的水,一飲而儘。
商皇後在蕭承辭的對麵坐下,“阿辭,人已經死了,不能複生了。”
商皇後耐著性子道:“而且,我們都知道,裴芝的死,是病,與外人無關,是不是?”
“你就算燒了寺廟,她也回不來了。”
商皇後歎氣道:“你不知道,今日朝中多少大臣都在彈劾你,你父皇為了你,早上白頭發都多了幾根。”
蕭承辭總算說了一句話:“是他當初要殺裴芝的。”
“是,你父皇是想殺了裴芝,可你父皇不還是因為你,沒動手麼?”
商皇後勸說:“是那姑娘福薄,要是她能養好病,最後,妥協的,肯定還是你父皇。”
蕭帝愛子之心,商皇後都望塵莫及。
如果蕭承辭真鐵了心,要與裴芝在一起。
最後退步的,隻會是蕭帝。
隻是裴芝一死,事情便不需要那麼複雜了。
“小時候,教你讀書的師父給你布置的功課太多,你做到深夜,你父皇每次都陪著,耐心給你解答。”
“你的騎馬,也是你父皇手把手教著的,你如今這般荒唐,隻會讓全天下人嗤笑你父皇教子無方。”
“母後,我心中難過,整宿整宿都睡不著,一閉上眼都是她。”
蕭承辭哽咽道:“我對不住她。”
一閉上眼,蕭承辭就會回想,他與裴芝發生的那些事。
在回憶中,蕭承辭也是才發現,裴芝並不喜歡他。
隻是因為他的身份,不敢拒絕他。
而他,便是仗著裴芝不敢,威脅她。
他與裴芝在一起時,他從來都沒有尊重過她。
商皇後揉了揉蕭承辭的腦袋,“沒什麼對不住的,她又不是你害死的,她是病死的。”
真要論起來,商皇後也得感歎一句,裴芝死得好。
否則,外甥跟她親兒子爭一個女人,鬨出去,她堂堂皇後的顏麵都要掃地了。
蕭承辭捂著臉,“我就是後悔,沒在她好的時候,好好對她。”
也不至於,現在失去了,才懊悔。
“母後,你回去吧,我在這裡挺好的,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商皇後還想勸。
蕭承辭補充了一句:“免得我出去闖禍。”
商皇後頓時就閉嘴了,她認為,商淮說得很有道理。
太子確實應該待在大牢裡,好好冷靜一下。
免的蕭承辭出去後,拿著刀,把太醫院那群太醫全給砍死了。
商皇後隻能囑咐,“你缺什麼,隻管跟獄卒開口,我讓人給你送過來。”
商皇後起身要走,又囑咐了一句,“等你想清楚了,想出來了,寫封信給你父皇,好好給他道個歉。”
蕭承辭起身彎腰恭送蕭皇後:“母後慢走。”
就這樣,蕭承辭被關在大牢裡,一轉眼竟然關了七天了。
大臣們這些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