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兒向來是最有孝心的,為尋這份壽禮定是花費了不少心思,母後很是喜歡。”
崔太後卻沒有注意到殿上的暗流湧動,一臉歡喜地看著自己的幼子。
帝王在旁含笑不語。
……
“朕與眾位臣工再敬母後一杯。”
眾臣獻禮結束,帝王執起酒杯。
“恭賀太後千秋。”
敬完這最後一杯酒,今晚的宴席便散了。
但宮妃們卻未回宮,而是齊齊到了後殿。
“何充媛,這簪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帝後扶著崔太後坐下,皇後微擰著眉頭問道。
“太後明鑒,此事與臣妾無關。”
“臣妾要是早知這簪子被毀壞,定不會呈給太後。”
何充媛跪在下邊,腰卻挺得很直,一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的模樣。
崔太後重重地一拍桌子:“你送上的東西與你無關,難道還是哀家該得這晦氣東西?”
她隻要一想到那仙鶴的樣子就氣得不行。
“回稟太後,皇上,皇後,這簪子是主子請尚功局的藍司珍親自打造的,主子怕有損壞,送到關雎宮後就再也沒打開過,主子實不知這簪子已經受損。”
金珠在後邊跪下,急聲解釋道。
顧攸寧攥緊了寬袖下的手,冷凝的眸光瞥了眼地上跪著的主仆,這是要將罪責都推到姨母身上。
她到現在也不知那簪子究竟出了什麼問題,就算知道,在這個當頭,她也不敢使人通知姨母,宮宴上,她甚至不敢讓檀音和娘親說一聲。
“依著何充媛的意思,這簪子在尚功局送來時就已經損壞?”
“真是可笑,誰不知尚功局的藍司珍辦事最是周到規矩,從未出錯,怎麼會讓已經損壞的簪子出司珍房。”
“再說這簪子是何充媛獻給太後的壽辰禮,送到關雎宮後,何充媛難道沒看上一眼,還是何充媛覺得這也不是什麼重要的物件。”
站在顧攸寧身側的溫美人嘲諷道。
崔太後麵上的怒容更甚。
顧攸寧手微微鬆開一些,有何侍郎在,帝王肯定是想保何充媛,不過就是犧牲一個女官,但太後對何充媛本就不滿,這次定然不肯輕易放過。
“溫美人,慎言。”
皇後看了眼帝王的麵色,語氣略微加重了些。
“嬪妾也覺得藍司珍為人不錯,嬪妾初次參加宮宴,也不知穿戴什麼得體,還是藍司珍指點了幾句。”
“嬪妾還向她問了太後的喜好,知道太後喜歡禮佛,這才想到了送佛經。”
顧攸寧壓下心中擔憂,話語裡感激之意明顯。
她在帝王心裡一貫是天真純善的,說這話也不算突兀。
至於皇後,就算疑心,也隻會當自己想賣個好給尚功局那邊。
“皇上,要想知道這簪子是如何損壞的,何充媛這邊再如何說也是一麵之辭,不如傳召藍司珍過來,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鄭貴妃溫柔地注視著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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