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畫卷進來的內侍語氣裡難掩興奮,他本來是拚著被孫公公責罰也要得到那枚金瓜子,如今看殿內這情形,怕是自己的運道就要來了。
“想不到二皇子小小年紀,還有這本事。”
孫安恭小心地往上看了一眼,他是知道太後對二皇子尤為不喜。
聽到小小年紀這四字,帝王不自覺地皺眉。
這畫上的筆鋒成熟老練,非得有兩三年的功夫不可。
二子尚未進學,就算身邊有教養嬤嬤,至多不過識得幾個字,這麼會有這麼高的畫技。
難道是借著彆人的畫作邀功?
“的確是好畫,孫安恭,送份厚賞去二皇子處,彆讓皇上覺得哀家薄待了人。”
太後對這畫是愛不釋手,也不管這畫是出自她最厭惡的蕭雲安之手了。
“母後言重了,朕哪敢如此想。”
蕭珩此刻因著懷疑,方才的慈父心腸卻是淡了不少。
“皇上可是要先去探望二皇子?”
到了後邊,曹忠見自己主子看著靜寧居的方向停住了腳步,上前恭敬請示道。
“去靜安居。”
但帝王卻是冷淡地收回目光,抬腳往靜安居走去。
“奴才/奴婢給皇上請安。”
“大皇子呢?”
帝王步入靜安居,卻沒有如預想的那樣被兒子撲個滿懷。
“大皇子在床上躺著,不許奴婢們跟著進去伺候。”
弦語恭聲道,麵上滿是憂色。
“胡鬨,大皇子不讓你們進去你們就應了。”
帝王一聽這話,早把方才二子的事忘到了九霄雲外,快步轉到了屏風裡邊。
“崢兒!”
帝王不叫還好,這一叫床上的小人反而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頭。
但帝王眼尖,早見到兒子臉上掛著淚水。
“彆怕,是父皇。”
帝王隻當兒子是被昨日的事嚇著了,不由地心底暗罵了一聲曹忠。
“父皇彆看。”
蕭雲崢兩隻小手死死地抓著被子,不讓帝王扯開來。
“這是做什麼?是不是昨日被嚇著了?父皇在呢。”
帝王聞言心裡更急了幾分。
但聽過這句,本來還用被子蒙臉的蕭雲崢卻是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崢兒膽子才沒那麼小呢。”
“還說沒有,眼睛都哭紅了。”
蕭珩聽兒子的聲音中氣不足,倒沒有方才那樣擔心了。
“父皇壞。”
蕭雲崢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忘記遮臉了,忙手腳並用地去扯被子。
但卻被帝王抱在了膝上。
“還不快抬頭,把淚蹭到父皇的衣服上,滿皇宮的人都知道你哭鼻子了。”
帝王看著兒子埋在自己胸口就是不肯抬頭,打趣道。
果然,這一招十分好用,蕭雲崢馬上從自家父皇懷裡起來。
“乖,父皇聽說你被嚇著了,不是特意過來看你了,彆哭鼻子了。”
蕭雲崢聽到哭鼻子,瞪圓了眼,不服道:“兒臣沒有被嚇哭。”
“行,你沒被嚇哭,那你是為什麼哭,難不成是想父皇想的?”
帝王繼續逗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