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婕妤性子單純,不適合管理六宮事務,近日皇後處事確有不當之處,但也不必如此自責。”
帝王看了眼神色慌亂的女子,不假思索地否了皇後的提議。
寧兒心善又單純,後宮事務如此繁雜,世家勢力又大,稍有不慎就會落入這些女子的圈套。
而且他私心裡也不希望寧兒沾染這些是非。
聽過此話,皇後嘴角微彎了下,她早就知道皇上不會同意此事,顧氏未出閣前隻是一個庶女,哪有本事處理六宮事務,而且以如今的朝堂形勢,就算皇上對她疑心不滿,也不會輕易動搖她中宮的地位,免得前朝鄭家野心勃勃。
但她馬上又聽得帝王的嗓音柔和溫存起來。
“不過寧兒和崢兒母子兩個近日確實受了不少委屈,皇後說的對,這昭儀之位也確實應當。”
“冊封一宮主位非比尋常,此事就交由皇後去辦。”
以顧氏的家世和資曆,能得這個三品婕妤位份已是看在她育有大皇子的份上,為了遏製世家勢力,自皇上登基後,除了為加恩鄭氏封了一個貴妃,其餘的妃嬪,皇上都嚴口妃嬪無功不得晉升的規矩,就算受寵如盧美人,也沒得到晉升的機會。
顧氏得皇上寵愛過甚,她根本無心讓她晉位,不然她也不會提議九嬪之首的昭儀。
充儀和充容才是最妥當的,當她沒想到一向謹慎的皇上竟然同意了。
“自鄭妹妹和何充媛之後,顧婕妤是皇上登基後第三個受冊封的主位,臣妾定會吩咐內侍省和尚宮局將此事辦得風風光光的以彌補顧婕妤和大皇子這些日子受的委屈。”
但皇後知道此事已經沒有她拒絕的餘地,畢竟此話由她出口,如今再說什麼話阻攔,隻會引起皇上的不喜。
“皇上,嬪妾……”
顧攸寧連往帝王麵上看了一眼,眼裡閃過受寵若驚的不安,但帝王馬上示意了一個眼神。
她便不再推辭,得封昭儀雖然不在她原先的意料之中,但這種意外之喜她也是很滿意的。
“皇上,此事真的不是奴婢所為,明上明鑒啊!”
跪在地上的徐司製,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好好的審問變成了給顧婕妤晉位,但她能奉承得太後高興,得到這個司製之位,甚至還有可能更進一步,也不是個真沒腦子的。
她突然覺得有些心驚,難道彩衣這小賤人身上還有其他的事?
“這徐司製皇後覺得該如何處置?”
帝王當然不會就這麼算了,今日若不是他來得這樣巧,崢兒穿上這些衣裳到母後麵前,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徐司製待下嚴苛,彩衣雖隻是一個女史,但也是堂堂一條人命,不能輕忽,徐司製確實不該再掌一房之事,臣妾提議除去司製一職,將其貶入掖庭局。”
皇後此話一出,徐司製立刻驚訝地抬頭,怨恨不滿的目光落在皇後麵上。
她知道了,一定是那彩衣聽了皇後的指使做了什麼事情,如今竟要把她拉出來頂罪。
這怎麼可以?
“皇上……”
但她剛動了動唇,叫喊出聲,曹忠已經擺手讓內侍將人壓了下去。
“皇上,彩衣那婢子定然是聽了旁人瞞著奴婢做了什麼事?奴婢完全不知情啊,皇上……”
皇後聽著被強拉下去的徐司製大聲嚷嚷著,眼裡閃過晦暗不明的光。
她和太後同為崔家人,但目前崔家的掌權人是太後的親兄長,崔家宮裡宮外的勢力都在太後手裡,她開口處罰了太後的人,必然會給自己帶來一些麻煩。
不過兩害相遇取其輕,皇上願意給她遞台階,她隻能順著下來。
“母後這時也該醒了。”
皇後看到帝王臉上的不悅,似若未覺地繼續說道:“顧婕妤和大皇子今日定是受了驚嚇,皇上該好生安慰才是,臣妾就先去給母後請安了。”
皇後說著便起身告退。
“辛苦皇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