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能承認這樣的結果,議會就是烏合之眾,他們是這個國家崛起的絆腳石,他們的任何決議都沒有意義,我不會屈服的,絕對不會屈服。”
米蘭的會議室裡,墨索裡尼咆哮著嚷道。
他很憤怒,痛斥韋基的不作為,伊諾蒂明顯比法克塔難對付得多,韋基竟然沒有阻止這個強大對手上台。
最關鍵的,這一次國防軍沒有再“看熱鬨”,他們遵守了新首相的命令,開始武力驅逐羅馬周圍的黑衫軍,並且在佛羅倫薩和博洛尼亞,都對黑衫軍發出了驅逐令。
局勢對墨索裡尼漸漸不利起來,雖然黑衫軍人多勢眾,但麵對裝備精良的正規軍,依然毫無還手之力。
很多地方,已經呈現潰不成軍的狀態了。
“我覺得,我們需要和羅馬談判,開啟對話,或許是解決當前局勢最好的辦法。”
比安基開口說著,作為秘書長,他非常清楚現在的局麵,國防軍已經在意大利中部擺出清掃姿態,來到北部城市群,隻是時間問題。
“不行,那是投降,我不會向那些議員低頭,這是懦弱的表現,而我,貝尼托墨索裡尼,永遠不會彎下膝蓋。”
墨索裡尼否決了比安基的提議,他不可能向議會放低姿態,哪怕隻是暫時的妥協都不行。
“或許我們可以和國防部聯係,勸說他們不要聽命於新首相。”
博諾開口了,他是陸軍中將,且現在還保留著軍籍,雖然沒有任職,但在國防軍中的威信還在。
“可以試一試,但估計沒什麼效果。
國防軍的行動,已經表明了他們的態度,而且上一封電報的口氣也相當強硬,要求我們解除武裝,撤出占據的政府機構。
很明顯,他們已經倒向了伊諾蒂一邊,我們不必再抱有幻想。”
比安基低聲說道,他知道國防部方麵已經關閉了對話渠道,他們剛剛發來的電文,看上去就像是最後通牒。
作為秘書長,他不清楚為什麼國防軍會態度轉變如此之快,幾乎是一夜之間,就從中立轉向了敵對。
“我們必須還擊,必須展現出我們的強硬才行,我會在《意大利民報》上發表聲明,嚴正闡明我們的立場,並號召所有民眾和黑衫軍成員,反對國防軍助紂為虐的行為。
這是一場針對意大利人民的暴行,我們必須揭露他們,我們必須讓所有意大利人知道,新首相是邪惡的,他正在挑起內戰,挑起國家內部的對抗。”
墨索裡尼揮舞著拳頭,他準備故技重施,依靠輿論的抹黑,忽悠普通民眾成為他政治野心的踏腳石。
“這恐怕有些難度,《意大利民報》在羅馬的分社已經被當局查封,佛羅倫薩,博洛尼亞,那不勒斯,威尼斯和帕多瓦的分社也無法運轉。
我們恐怕很難對公眾形成足夠的影響力。”
比安基愁眉不展地說著,他是負責媒體宣傳這方麵的,知道新首相對《意大利民報》的封殺力度有多大。
“那就在米蘭,都靈,熱那亞和皮亞琴察多印刷一些,然後通過火車,汽車,運到這些城市去。
我們必須克服伊諾蒂製造的一切困難。”
墨索裡尼顯得很不耐煩,他堅定地認為,隻要自己的宣傳做出去,民眾就會站在他這一邊,自發地組織起來,阻止國防軍向米蘭挺進的腳步。
會議開到這裡,已經沒什麼可談的了,墨索裡尼不肯讓步,他依然不願意去談判,堅持自己可以掌控一切,這讓在座的幾人,感到憂心忡忡。
不過他們都相信墨索裡尼,認為他還有翻盤的可能,於是各自領命,去做該做的事情。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墨索裡尼點燃雪茄,在長長吸了一口後,他看向手邊的一封電報。
這是不久以前,來自利比亞的一封電文,落款是利比亞總督格拉齊亞尼。
這位總督對墨索裡尼非常崇拜,認為他恢複古羅馬版圖的主張是正確的,並決定追隨這位狂人,一道為意大利崛起而奮鬥。
在當時,墨索裡尼並沒有把這封電報當做一回事,在他看來,最重要的事情是拿下羅馬,站上意大利的權利巔峰。
但是現在不同了,黑衫軍在羅馬外圍潰不成軍,被國防軍像趕鴨子一樣攆著跑。
自己在意大利的勢力正在崩潰中,他不得不為自己的未來著想。
雖然嘴上說著還能翻盤,但他自己並沒有多少信心,於是思來想去,他決定給這位總督回一封電報。
這是一封很重要的電報,他不能擺出祈求的姿態,於是在思索片刻後,他依然用自己常用的高傲語氣回話。
他表示自己對利比亞很看重,認為那裡是意大利重拾北非版圖的起點,勉勵格拉齊亞尼繼續為意大利的利益而戰鬥,並許諾自己一定會去利比亞,視察他的“努力成果”。
將電文交給秘書,墨索裡尼便開始撰寫準備在《意大利民報》上發表的文章,他痛斥新首相是個劊子手,蒙蔽了國王和國防軍,正在為了自己的私利而屠殺意大利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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