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太後這語氣,似乎真的要對雲羽趕儘殺絕!蕭淮南再次拱手申明,“雲羽曾是我的宮女,我與她有主仆之誼,她不曾做過傷害我的事,我實不忍要她的命,還請太後開恩。”
太後心道:難怪高宗不喜歡他,過於仁慈之人根本就不適合做帝王。好在眼下她需要的並非善弄權術之人,隻要他乖乖的聽話即可,至於性子,優柔寡斷些也無妨,她會替他安排好一切。
“哀家怎麼做,還輪不到你來指教!”
眼瞧著太後動了怒,蕭淮南隻能拿利弊規勸,
“太後您的目標隻是那個孩子,您可以想法子讓她小產,如此一來,旁人隻會認為是雲羽沒保護好孩子,不會懷疑是外人動手,太後您也省去諸多麻煩不是?”
他說得倒是輕巧,前幾日有人設計讓舒雲羽摔跤,她安然無恙,太後的女兒卻被潑了臟水,眼下舒雲羽有皇後和睿王作保,太後還得等一個月。一個月之後會是怎樣的情形,誰又說得準呢?
若舒雲羽沒有懷上身孕,一切都好辦,一旦她真的懷上,睿王肯定會全力保她,太後想再動她可就難了!
倒不如趁早動手,以絕後患!
心知蕭淮南向著舒雲羽,太後也就沒再與他爭論,隨口應道:“你說得倒也有幾分道理,哀家會慎重考慮。”
太後的態度明顯很敷衍,卻不知她究竟是否將他的話聽進了心裡去,若再繼續說下去,隻怕太後會覺得他太囉嗦,蕭淮南隻能先行告退。
待他走後,太後扶額悶歎,她暗自思量著,究竟該如何對付舒雲羽……
拜彆太後,蕭淮南便離了永壽宮,他出去的時候,正好有一人向這邊走來。
蕭淮南定睛一看,這才發現來人是太後之女雯慧。
雯慧掠他一眼,隨口喚了聲皇兄。
她的態度十分敷衍,蕭淮南也明白,她從未將他放在眼裡。已然習慣了被人忽視的蕭淮南懶得與她計較,隻頷首應了聲,而後便繞道而行。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雯慧實在想不通,母後找誰不好,偏找了蕭淮南這種寡言少語的。這樣的人真的適合做皇帝嗎?雯慧不免有些質疑母後的選擇。
母親曾在她麵前念叨過許多次,假如她是個皇子就好了,那麼母親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將她推到皇位上,隻可惜她隻是個公主,沒有爭奪皇位的資格,母後沒了指望,便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先帝登基,如今先帝不在了,太後又將目標放在了蕭淮南身上,而她這個親生女兒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沒資格阻止……
誰讓她是女子呢!女子做不了皇帝,便是最大的悲哀,她無法爭權奪勢,無法為母後分憂,可那些個王公大臣們居然還不放過她,還將她卷至這權勢的鬥爭之中,利用她來做文章,當真是卑鄙!
舒雲羽被人謀害,險些摔倒一事,蕭容慶已然查出了結果,他還特地命人將結果告知了太後。
太後不能袖手旁觀,隻得命人將叫女兒叫了過來,質問那個宮女到底是什麼狀況。
雯慧大呼冤枉,“母後,兒臣真的是冤枉的,我是打過她,可我並未指使那個宮女做謀害舒雲羽的事,她的行為與我無關,不能怪罪到我頭上啊!”
女兒的性子,太後還是了解的,既然她說沒有,那就肯定不是她,然而眼下的情形不容樂觀,
“可她是你身邊的人,雖說責任在她,可旁人都會認為是她替你背了黑鍋,你才是背後主使者。”
“兒臣若真有這樣的打算,事先定會與母後商議,不可能貿然做出這樣的抉擇。”氣急的雯慧越發痛恨那個宮女,
“我現在就殺了哪個賤人!膽敢誣陷我,活得不耐煩了!”
雯慧正待離開,卻被她母後擺手製止,“那個女人不能殺,一旦你殺了她,旁人更會覺得你是在殺人滅口,所以她不能死。”
“留著那個賤人做什麼?讓她繼續謀害我嗎?”
雯慧咽不下這口氣,太後沉吟道:“留著她自然有用,她這般大費周章的誣陷你,不太可能隻是出於私怨,哀家懷疑她是受人指使。”
雯慧不明所以,“是誰?誰在背後謀劃此事,栽贓嫁禍於兒臣?”
“舒雲羽的孩子若是沒了,對誰最有利?”
“那自然是想搶皇位之人。”雯慧略一思量,已然明白了母後的意思,“您是說,指使那賤人陷害我的,其實是端王?”
“睿王打著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主意,所以他盼著那孩子出生。除了我們之外,最不希望的孩子出生的便是端王,可他那人狡猾得很,他不會親自動手,隻會借刀殺人,將這責任推給哀家。
恰好當天你在那兒,那麼你便是最好的一把刀。一旦此事與你扯上關係,他們便會聯想到哀家。”
聽罷母親的解釋,雯慧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徐貴妃總是針對我,還說我是在幫您辦事兒。”
雯慧仔細一想,又覺得哪裡不對勁,“可此事對端王有利,與徐貴妃並無關係,她為何著急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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