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熟悉的聲音,雲羽這才反應過來,原是蕭容慶來了!
看她稍稍冷靜下來,蕭容慶這才收回了手,雲羽低呼出聲,“殿下何時來的?怎麼也不喚我一聲?您就這般一直躺在這兒,盯著我瞧嗎?才剛我真的被您嚇到了,我還以為有人要殺我呢!”
他躺了半晌,她竟是毫無察覺,蕭容慶冷噎道:“就你那點兒警覺性,真若有人動手,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可是皇宮哎!守衛森嚴,應該不至於那麼凶險吧?“外頭不是還有侍衛嗎?除了殿下之外,誰敢隨意出入?”
“你以為那些侍衛真能護你周全?”
先前雲羽侍奉先帝之時,曾在校場上見識過那些侍衛們的身手,“他們可都是大內高手,武功一等一的好,除非遇到什麼江湖上的高手,或許他們無法與之對決,若隻是尋常人,這些侍衛應該能攔得住吧?”
“萬一侍衛裡麵有內鬼呢?”
原本雲羽還覺得自個兒很安全,一迎上蕭容慶那意味深長的眼神,雲羽頓時緊張起來,“殿下您彆嚇我啊!”
“本王沒這閒工夫唬你,但你的確得提高警惕,所謂意外,往往都是突然襲擊。”
這一點,雲羽深以為然,“譬如今日在永佑殿的事嗎?那道士的汙蔑確實猝不及防,殿下可有查出來他究竟是受誰指使?”
“無非就是兩個人,端王或者太後。”
蕭容慶並沒有明確的說出凶手到底是哪一個,看來那個道士並未招供,估摸著他們還在繼續審問吧!
回想今日的遭遇,雲羽恨聲數落道:“他們居然會用這種陰招來對付我,真是陰狠歹毒!這一招如果能成功,他們自是歡喜,即便失敗,我和孩子命硬,克死先帝的說法大約也會很快的流傳開來,甚至傳到宮外去。
從此以後,旁人都會對我產生這樣的印象,認為我是不祥之人,一旦關乎命理,玄之又玄,便很難澄清,我百口莫辯……”
儘管蕭容慶警示過,不許他們亂說話,可流言如同雪球,往往總是越滾越大,縱使蕭容慶手握權勢,也做不到防民之口,
“民間的野史往往有太多的版本,若是每一個都計較,那便不必做正事了。不明是非之人,不必管他們怎麼說,至少本王當眾揭穿了那道士的真麵目,明眼人都瞧得出來,他是受人指使,他們的目標是先帝的血脈,而你隻是被殃及的池魚。
他們可以利用輿論流言攻擊你,本王也可以反其道而行之,派人到民間散布有人意圖奪皇位,利用道士謀害你的傳聞。”
雲羽眸光一亮,不由讚歎連連,“殿下真是機敏過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怎麼沒想到這一招呢?”
她的讚美略顯浮誇,蕭容慶覷她一眼,“恭維之詞太過明顯,隻會顯得你很虛偽。”
“這可不是恭維之詞,此乃真心誇讚!”雲羽星眸輕眨,一臉真誠地稱讚道:“我還想著自個兒得吃啞巴虧呢!沒想到殿下竟能想到此等反擊之法,真是絕妙!”
蕭容慶捏了捏眉心,隻覺得她越發聒噪。
經此一事,雲羽不免心生擔憂,“聽聞殿下明日要啟程去靜安莊,我可否同行?”
她話音剛落,蕭容慶的視線立即緊鎖於她,滿目警惕,“怎的?想借機逃跑?”
迎上他那銳利如鷹的眸光,雲羽怔了一瞬,乾笑道:“哪兒能啊!殿下您可真是高看我了,那麼多侍衛隨行,我插翅難飛!”
舒雲羽看似愚鈍,實則心眼兒可不少,蕭容慶不得不防,“靜安莊在城郊,皇後應該跟你說過,你懷有身孕,不便乘坐馬車。”
“可他們總是想方設法的謀害我,如果我被留在宮中,萬一他們突然發難,殿下您又不在,我一個人又該如何應對?”
蕭容慶長眉一挑,“你把本王當什麼?你的護衛?”
“我當然知道殿下不會保護我,您要維護的是孩子,可我若是被人害死,那這孩子也就不存在了呀!所以殿下是不是也應該保護我的安全?”
雲羽眉眼彎彎,笑得十分真摯,蕭容慶緩緩側首望向她,正色警告,“試圖用孩子來威脅本王,並非明智之舉!本王有太多的事需要處理,不可能十二個時辰護著你,你得學會保護自己。如若你太蠢笨,輕易就被人了結,這樣的棋子,本王也不稀罕!”
這話很紮心,不過紮著紮著就習慣了,雲羽深知自己沒資格同他計較,繼續卑微的與他商議,可不論她如何懇求,蕭容慶始終不肯答應帶她去靜安莊,他隻囑咐了一句,
“擷芳殿外有個名喚雲峰的侍衛,是本王的人,你若有急事,可以找他。”
那些不是皇後派來的侍衛嗎?當中居然也有蕭容慶的人?看來他們的勢力都是互相滲透的,誰也不敢保證誰的下屬裡麵沒有其他人的眼線。
雲羽雖有些失望,卻也無可奈何。
罷了!至少他還給她留了個侍衛,也算是吃了一顆定心丸。
去靜安莊也就一兩日的功夫,但願這期間彆出什麼岔子,不過那些人的手段防不勝防,雲羽根本料不到他們下一步會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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