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羽麵露難色,她美眸輕轉,思量片刻,借口道:“睿王是您的皇叔,可我與他不大相熟,我貿然拜訪,這不大合適吧?”
“這有什麼不合適?多見幾麵不就熟了嗎?我替你們引薦。”說著錦嵐便拉著雲羽向雍和宮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安慰她,
“你彆看皇叔表麵冷冰冰的,實則他心腸很好的,他對我和皇兄都很好。”
說到後來,錦嵐又壓低了聲對她道:
“宮中的其他人狼子野心,個個都在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咱們根本猜不透他們的心思,好在九皇叔堅決站在先帝這邊,而你又懷著先帝的血脈,他肯定會護著你的,所以你隻管放心,不必害怕,你找機會多見見他,與他打好關係,將他當成你的靠山!”
錦嵐一臉誠摯的好心提議,聽得雲羽麵色微窘,不由乾咳出聲,雲羽心道,她和蕭容慶的關係那可是見不得人的,哪裡還需要再去刻意見麵呢?
然而錦嵐不顧她的推辭,直接將雲羽給拉了進去。
如此盛情,雲羽實在沒理由拒絕,隻得被動的跟著她進了雍和宮。
李公公一瞧見錦嵐,立馬上前相迎,笑嗬嗬地道:“、舒小主駕到,有失遠迎!殿下這會子正在批閱奏折,還請二位稍後片刻,奴才這就進去通稟。”
隨後李公公便邁著小碎步,快速進殿,向睿王通報,“啟稟殿下,錦嵐求見。”
手持奏折的蕭容慶頭也不抬地道:“告訴錦嵐,本王在忙正事,她若有要事,午後再來。”
李公公低頭應道:“是,奴才這就去轉告和舒小主。”
聽到最後三個字,蕭容慶那半掩的長睫遮掩了眸間一閃而過的詫色,舒雲羽居然也來了?
她怎麼會跟錦嵐在一起?兩人還同時來了雍和宮,莫非舒雲羽有什麼要是求見,卻又不方便單獨過來,這才借著錦嵐同行?
思量片刻,最終蕭容慶捏了捏眉心,佯裝一副疲憊的模樣,突然改了口,“看了半晌折子,眼睛酸疼,也該緩緩神了,罷了!讓錦嵐進來吧!”
會意的李公公立馬應承,而後出去請人。
得了允準後,錦嵐帶著雲羽進了殿,她一起來便十分親昵的喚了聲皇叔,她時常來此,並未拘禮。
雲羽不敢放肆,依照規矩向蕭容慶福身請安。
蕭容慶淡瞥了她一眼,但見舒雲羽一直低垂著眸子,並未與他對視。
瞧她這從容的模樣,並不像是有什麼急切的要事找他,卻不知她突然來此,究竟有何目的?
舒雲羽沒吭聲,蕭容慶也沒搭理她,隻問錦嵐有何要事。
錦嵐愁悵哀歎,“以往我想下棋時,便會去找皇兄,今日我不知不覺的走到寧心殿,這才想起皇兄已經不在了……我心裡難受,便想著來見一見皇叔,我這棋藝還是您教的呢!”
蕭容慶正忙著政事,不得空下棋,可看這丫頭一臉哀傷的模樣,若是不搭理她,估摸著她又該難過哭鼻子了。
更何況舒雲羽來此的目的,他尚不能確定,那就讓她們多留會子,興許舒雲羽才有機會轉達要事。
於是蕭容慶主動提議,說是跟她下盤棋,錦嵐眸光瞬亮,“難為皇叔這麼忙,還願意陪我下棋。”
隨後便有一位綠衣女子走了過來,將棋盤擺在小桌上。
雲羽自觀察著,但見這女子的穿著打扮十分講究,不太像是宮中的宮女。
將棋盤擺好之後,綠衣女子向她們福身行禮,“民女許香禾,拜見、舒小主。”
錦嵐對一眼便認出了她,但看雲羽一臉好奇,錦嵐主動為雲羽介紹道:“早些年皇叔在戰場上曾被許將軍救過一命,此後兩人便成了莫逆之交。
隻可惜後來許將軍不幸在戰場犧牲,他家中子嗣單薄,無親無故,隻剩一位妹妹,便是眼前這位許姑娘,許將軍臨終前將妹妹托付給皇叔,皇叔有情有義,自然會完成許將軍的心願。”
提及兄長的舊事,許香禾心中傷感,“哥哥忠君愛國,身先士卒,還不忘為我擔憂,當時我年紀尚輕,不懂該如何處理這變故,殿下便幫著操辦哥哥的喪事,待喪事辦完之後,殿下便將我接至睿王府居住。”
聽罷來龍去脈,雲羽恍然大悟,“原是先烈的家眷,許將軍的事跡,我曾聽先帝提過,著實欽佩!”
錦嵐安慰道:“如今有皇叔照顧你,料想許將軍也可以瞑目了。”
許香禾看了蕭容慶一眼,笑容甜美,“殿下把我照顧得很好,他給了我一個家,若是沒有殿下照拂,隻怕我現在還流離失所,不知過著怎樣淒楚的日子呢!最近宮中事務繁忙,殿下一直住在皇宮之中。我擔心他一忙起正事來,便廢寢忘食,於是便自請搬到宮中居住,順便照顧殿下。”
蕭容慶如此講義氣,這倒是出乎允許雲羽的預料。
在她的認知中,他這個人感情淡薄,他完全可以給許姑娘買座宅子,留些銀子,不必再管,但他卻把人接到王府居住,也算是信守承諾,沒有辜負許將軍的囑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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