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視四周,姚嬤嬤指向一旁的宮女,“傳送燕窩的是這名宮女,她也有嫌疑!”
姚嬤嬤當即質問傳燕窩的宮女彩竹,彩竹嚇得趕忙跪在地上,如實交代,“拎食盒的是奴婢,期間還有青荷隨行作證,奴婢並未打開過食盒。”
青荷也跪了下來,堅稱自己也沒有動過食盒,“小主的食盒上貼有封條,不到主子跟前,不可拆封。方才奴婢也是到了小主跟前,當著小主的麵兒揭開封條。小主瞧得清清楚楚,奴婢沒有下藥的機會,更無此心啊!”
這一點倒是事實,這些個封條是由禦膳房貼的,直至到了主子的宮裡才能解開,且封條上寫的皆是特殊的字樣,在此期間,傳膳的宮人不得將其隨意撕毀,一旦撕毀,無法再複刻原本的字條。
再者說,傳膳期間,幾名宮人同行,想要動手並非易事,基於此,雲羽越發篤定,
“彩竹與青荷所言不差,她們沒這個機會,那麼姚嬤嬤你的嫌疑便是最大的!”
“奴婢怎麼就有嫌疑了?小主不要汙蔑奴婢!”
姚嬤嬤不承認,雲羽便將此事鬨到了皇後那兒。偏偏姚嬤嬤是太後的人,皇後不好做主張,便乾脆去了永壽宮,當著太後的麵審問此事。
聽罷來龍去脈,太後怒斥荒謬,“接觸過燕窩的不止姚嬤嬤一個人,興許是在宮女拿到燕窩之前,燕窩就已經被人動了手腳。”
雲羽之所以敢這麼判斷,自有她的理由,“想要知道燕窩是在禦膳房動的手腳,還是在擷芳殿,很簡單。
半晌吃燕窩的不止我一個人,其他的後宮女眷也有份例,隻要派人去問一問,其他吃過燕窩之人是否有異常,便見分曉!”
皇後亦覺舒雲羽所言有理,隨即派遣的幾名宮人分彆去其他宮中詢問。
幾個人分頭行事,兩刻鐘之後,宮人們匆匆趕回來,說是今日吃過燕窩的一共有八位,截止目前為止,她們並無任何異常,隻有擷芳殿的燕窩有問題。
禦膳房的人也被叫來對質,小太監隻道這幾種燕窩做好之後一直擺在那兒。
待各宮的宮人過來之後,這才隨機端取,放入食盒之中,貼上封條,他們事先並不曉得這些燕窩會分到哪個宮裡。
皇後聽罷,心下了然,
“九盅燕窩裡麵,隻有一盅有毒,且端取隨意,假如禦膳房的人想加害屬雲羽,他無法確定這盅下了毒的燕窩一定會被擷芳殿的人端走,所以在禦膳房下毒,並非明智之舉。
偏偏其他的人都沒事,隻有素枝吃完出事,那就證明下毒者是在燕窩到了擷芳殿之後才動的手。”
雲羽深以為然,“皇後娘娘所言及極是!平日裡都是素枝奉燕窩,今兒個姚嬤嬤卻搶著要端燕窩,是姚嬤嬤親自將燕窩從食盒裡拿了出來,定是她從中動的手腳!”
姚嬤嬤大呼冤枉,“小主慎言,萬不可冤枉奴婢,奴婢兢兢業業的侍奉小主,又豈會害您?”
“我可不會隨便冤枉誰,隻是你的嫌疑的確最大,且你的行為舉止格外怪異!平日裡我用的都是銀碗、銀筷和銀勺子,即便燕窩有問題,至少也能瞧出來異常,可姚嬤嬤到了擷芳殿就要求我換餐具,說什麼銀質餐具瞧著不夠雅致。
我隻當她太過強勢,喜歡管控旁人。如今看來,姚嬤嬤此舉分明就是故意為之,她先逼著我換餐具,那麼這燕窩有問題我也察覺不出來,這便是她的詭計!”
姚嬤嬤漲紅了臉,惱聲反問,“害人總得有動機,奴婢害小主的動機又是什麼?無緣無故的,奴婢何必冒這麼大的險,在燕窩中下藥?”
雲羽輕撫著自己的腹部,紅著眼悲憤控訴,“一旦我喝下的燕窩,指不定我腹中的孩子就保不住了!你就是衝著我腹中的孩子去的,其心可誅!”
聽罷舒雲羽的陳述,皇後亦覺姚嬤嬤十分可疑,“如此說來,碗筷餐具是姚嬤嬤換的,那盅燕窩也是姚嬤嬤親自端的,她的嫌疑的確最大。”
姚嬤嬤當即申明,“皇後娘娘,奴婢可是奉太後之命去侍奉舒小主的,難道您二位認為太後讓奴婢去擷芳殿,就是為了謀害舒小主嗎?”
鬨出這樣的事,太後本就頭疼,她一直皺著眉頭,在思量著應對之策,姚嬤嬤此言一出,太後的臉色更黑了!
雲羽靈機一動,先發製人,“姚嬤嬤,你可真是歹毒啊!你辦了壞事,居然還敢往太後身上推?分明是想把太後拉下水!
既是太後派你去的,那太後肯定不會讓你動手,一旦我出事,所有人都會聯想到太後,太後肯定辦不出來這樣的事,可你還是這麼做了,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你是旁人派去的,故意謀害我,再嫁禍給太後,那麼你背後的主子便可完美隱身,真是一箭雙雕的好計策啊!”
太後本想訓責舒雲羽,然而雲羽此話一出,直接將太後摘得乾淨,太後反倒不好再說什麼。
但凡她再為姚嬤嬤辯駁,那豈不是等於告訴世人,姚嬤嬤是受她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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