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雲羽跌坐在他懷中,一個沒坐穩,便倚在了他的肩側。
清梨香由遠及近,飄至蕭容慶的鼻息間,他一低眉,便迎上了雲羽那雙倉惶的眸子。
那會子素枝侍奉她沐浴,之後又為她梳理青絲,隨意的用簪子挽了個簡單的發髻,此刻被他這般一碰,簪子就此歪斜,她才盤起的發髻也有些鬆散,自然而然的彎曲著,斜垂於鬂邊,加之眼角的那顆淚痣,為她平添一絲嫵媚嬌柔之態。
雲羽抬手去扶,“我的簪子被殿下碰歪了。”
然而蕭容慶卻搶先一步,大手一伸,拔下了她的簪子,“那就彆簪了。”
她那如緞般黑亮的青絲瞬時垂落在身後以及肩側,蕭容慶長指微挑,一縷青絲被他撩起,緩慢的纏繞在指尖。
烏發似藤蔓般與修長的食指互相繚繞,發絲被輕輕扯動之際,一種奇異的感覺瞬時自她頭皮蔓延至心田!
明明隻是很尋常的一個舉動,可她竟覺得此刻的蕭容慶眉眼看起來格外的溫柔,但雲羽深知,這種溫柔並非刻在他骨子裡的,隻是恰好因為他今兒個心情尚可,願意陪她玩一會兒罷了!
雲羽暗暗告誡自己,千萬不可沉浸在這種虛假的柔情之中,蕭容慶的狠戾她可是見識過的,一旦哪句話不如他的意,他立馬就翻臉,不會講任何情麵!
思及此,她很快便清醒過來,打岔說起了旁的,
“殿下今晚又來得這麼晚,可是還在忙政務?如若您真的太過繁忙,其實也可以不必過來,還是早些休息的好。”
她的關懷在蕭容慶聽來毫無誠意,“白日裡是誰特地跑到雍和宮,質問本王為何兩天沒來?這會子竟又這般善解人意,你可真是虛偽!”
雲羽眸光微轉,特地奉承道:“我的確想念殿下,可又怕殿下累著啊!”
“是嗎?”蕭容慶的長指骨節分明,指複輕緩的描畫著她那口是心非,擅長哄人的唇,而後又緩緩下移,一路沿著她的天鵝頸,最後停落在她心口,
“心想?還是……”稍頓片刻,蕭容慶的大掌驀地反轉,直接扣住她後要,凝著她的眼神意味深長,
“身想?”
雲羽的眸子閃著疑惑的光,“有什麼區彆嗎?”
從前的蕭容慶不會去探究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可今兒個他忽然就來了興致,
“你隻管如實回答。”
有些玩笑開一次就得了,她在水榭邊的時候已經說過一次玩笑話,蕭容慶肯定知道她在撒謊,是以這會子雲羽可不敢再胡說,半真半假地道:
“自然是有個等著降生的小寶寶想殿下了。”
讓她說實話,她還真就實話實說,一點兒都不中聽,蕭容慶英眉微皺,“你不知道男人喜歡聽什麼?”
雲羽一臉懵然的搖了搖首,“不知道呀!不如殿下說給我聽,我可以鸚鵡學舍。”
雲羽直接將問題拋還給他,讓他做示範。蕭容慶了悟輕哼,俯身靠近她,嘖歎道:
“有長進,會給本王挖坑了!”
被看穿的雲羽頓感無趣,“殿下怎就不能裝糊塗,直接跳進來?”
這隻小狐狸越來越狡猾,他自當謹慎,“你不肯如本王所願,本王為何要如你所願?”
“殿下的心願是什麼?您可以直說,我這般愚笨,猜不出殿下的心思。”
雲羽一臉懵然且又十分誠懇的向他請教,蕭容慶回望向她,長指在她的芙蓉麵上輕輕劃過,
“你一點兒都不笨,你聰明著呢!”
隻這一瞬,雲羽便覺心直顫,“殿下又在損我呢!我若是聰明,就不會被您拿捏得死死的。”
“你甘願被本王拿捏,還不是為了孩子?本王利用你的同時,你不也在利用本王嗎?”
他說話總是這般直白,不過直白些也好,至少她不必刻意偽裝,“那就繼續互相利用唄!”
說話間,雲羽不再羞窘,她主動抬起蔥白的手臂,攀上他的肩頸,而後又順著他的肩滑動,她的小手掌試探著覆在他匈膛,卻又感覺隔著衣衫,感知得不夠真切。於是雲羽食指微彎,自他衣襟緩緩向下勾動,然而才勾扯了一半兒,便被阻礙,
“哎呀!扯不動了!”
對於她的大膽舉動,蕭容慶倒是樂意觀賞,他也不阻止,甚至好意提醒,“要帶未解。”
實則雲羽也察覺到問題所在,但她不敢輕易動手,“我可不敢再碰殿下的要帶,以免不小心扯壞了,又得賠償。”
她把他想得也太小氣了些,上回說讓她賠償,隻不過是嚇唬她而已,實則蕭容慶根本就不稀罕那條壞了的腰帶,“恕你無罪。”
有了這句話,雲羽也就無需再顧忌。
她照例湊近他,環住他的要,將手移至後方。她必須側著臉,儘量向他靠攏,才能夠到要帶的末端。
雲羽隻顧認真的解著,渾然沒有察覺自個兒離他越來越近。
她那小巧的耳朵近在他唇畔,她麵上做著大膽的舉動,耳朵卻早已紅透。蕭容慶見狀,壞心頓起,驀地俯首,噙住她的耳珠輕吆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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