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片刻,錦嵐借口道:
“承蒙三王子厚愛,但我皇兄才駕崩,我要為皇兄守孝,暫時不談論婚事。”
錦嵐這話上算得體,既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又給足了三王子顏麵。
她認為自己已經表達得很明確,然而三皇子卻並不罷休,“守孝是情理之中的事,小王深表理解。但在守孝期間,還是可以定親的。我們可以先把婚事定下,待你守孝期滿,再成親也是一樣的。”
她又不喜歡他,憑什麼要與他定親?這人就聽不懂話音兒嗎?怎的還蹬鼻子上臉?錦嵐的耐心即將被耗儘,態度越發冷淡,
“我與你隻見過兩麵而已,並不相熟,為何要草率定親?”
“緣分使然,加之兩國邦交,聯姻是喜上加喜,何樂而不為呢?”
三王子那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令錦嵐心生反感,“我對你並不了解,誰曉得你是怎樣的人?萬一你品行不好,我貿然與你定親,豈不是苦了自個兒?”
“我乃安南國王子,自小受到良好的教養,對中原文化十分向往,也提前了解過大啟的風土人情,生活習性,料想小王與公主定然十分相配,可以和睦相處。”
這三王子倒是十分自信,自信得讓人忍不住想翻白眼。
雖說是頭一回見這三王子,但從他的言行舉止上來看,雲羽隻覺此人稍微有些狂妄,這前後言行也不一致,眸光微轉,雲羽接口道:
“方才三王子說,昨日偶遇錦嵐,當時你不曉得她的身份,隻因心生愛慕,故而求娶,如此說來,三王子也是性情中人,看重感情,不在乎身份地位。
既如此,那您是不是也該遵循錦嵐的意見,看她是否與你情投意合。倘若你們有感情,再論婚事不遲,如果沒有感情,那麼三王子就不該強求。”
雲羽這番話有理有據,以致於三王子思來想去,竟是無可反駁,隻因那番話的確是他所說,他若否定,便是自相矛盾。
深思片刻,三王子欣然笑應,“小王當然尊重的意願,但也希望不要將人一棒子打死,合該給小王一個相處了解的機會才是。”
端坐於一旁的太後長目微瞥,麵色不愈,“今日宴請外國使臣,關乎朝政,舒雲羽,你乃後宮女眷,怎可乾預朝政?”
“太後娘娘容稟,現下商議的是錦嵐的婚事,那便也算家事。錦嵐是我的小姑子,我關心小姑子的婚事,倒也無可厚非。”
雲羽拿身份說事,太後也不好當著使臣的麵說雲羽沒有位分,沒得讓人笑話。
無奈之下,太後隻能找彆的借口,“皇室兒女的婚事,並非私事,大都與朝政息息相關,尤其錦嵐的身份還是,她的婚事尤為重要,可不是你能決定的!”
“尋常皇室子女的婚事的確不能隨意做主,但錦嵐不一樣,她是先帝最疼愛的妹妹,先帝還在世的時候,曾發過話,錦嵐的婚事可以由她自己做主。”
雲羽為了幫錦嵐說話,公然頂撞太後,錦嵐心下感激,當即點頭附和,“皇兄的確說過這樣的話,當時雲羽也在場,她聽得一清二楚,可以為我做見證,皇兄若真要為我指婚,早便指了,何必等到現在?”
她二人拿先帝說事兒,顏麵被駁的太後大為不快,沉聲冷嗤,“先帝還在的時候,可以為你做主。如今先帝不在了,那麼你的婚事便該由哀家做主!哪有姑娘家自個兒挑夫君的?傳出去倒叫人笑話!”
蕭容慶心下冷笑,太後居然還想包攬錦嵐的婚事?她怕是異想天開!
錦嵐可不是嬌滴滴容易害羞的小姑娘,她對自己的婚事很慎重,隻盼著自己的夫君是心儀之人,而不是隨意被旁人指婚,將就過一輩子,
“我可是大啟的,自個兒挑駙馬怎麼了?誰敢笑話?”
這丫頭竟是什麼話都敢往外說,也不害臊!太後隻覺丟人,瞥她一眼,懶得再搭理,隻對三王子道:
“錦嵐自小被寵壞了,脾氣有些任性,讓三王子見笑了。”
三王子無謂朗笑,望向錦嵐的眼神難掩欣賞。“無妨,小王就喜歡這般肆意張揚的姑娘,太過規矩的女子,反倒入不了小王的眼。”
他說話的語態頗為傲慢,仿佛能入他的眼是多麼榮幸的一件事,趙明奕嫌惡反噎,
“如你這般自以為是之人,入不了錦嵐的眼!”
“明奕!三王子是大啟的貴客,休得無理!”太後揚聲沉嗬,心道明奕今兒個是怎麼了?居然為了錦嵐當眾回懟安南國王子?他就不怕被降罪嗎?
趙明奕渾然不懼,挺直脊背,義正言辭,“錦嵐是大啟的,身份尊貴,豈是誰都能隨意求娶的?”
三王子此舉的確冒昧,太後身為她的嫡母,卻不站在她這邊,不為她著想,梁越恒竟也一言不發,似乎對她的婚事並不在乎,唯有雲羽和趙明奕仗義執言,錦嵐心下感動,她正待說話,忽聞三王子反將一軍,
“難道你就能入得了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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