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容慶已經警告過他許多次,可他還是這般肆無忌憚的對舒雲羽表達著他的關懷,蕭容慶眉心微擰,
“舒雲羽前腳剛走,你後腳便跟出了延慶殿,還真是巧合至極!”
雲羽心下一窒,他果然又起疑心了!
蕭淮南麵色陰沉,“侄兒自小酒量淺,皇叔您是知道的,我不過是出來透氣而已,趕巧遇見雲羽遭難,這才出手相助。肅王會做些什麼,我事先並不知情,難不成皇叔聽信流言,認為我在跟雲羽私會?有誰私會是在水中,拿命做賭?”
蕭淮南之言正是雲羽的心聲,她都快要被淹死了,怎麼可能跟蕭淮南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蕭容慶就算要懷疑她,也該換個場景吧?
急火攻心的她一個沒忍住,又咳喘起來,她隻覺胸腔裡氣不順,難受得緊。
實則令蕭容慶心裡也明白,素枝在場,蕭淮南沒機會與雲羽單獨相處,真正令他不自在的其實是舒雲羽方才的態度。
他與蕭淮南皆在場,她卻先於蕭淮南說話,對他視若無睹,那他拋下安南國使臣,馬不停蹄的趕過來,又算什麼?
蕭淮南在關鍵時刻救了她的命,她所感激的隻有蕭淮南,想見到的隻有這個男人,而他不過是個多餘的存在!
她可能會認為他不該出現在這兒,打攪了他們互訴衷腸吧?
蕭容慶心下不自在,然而此刻的雲羽十分的虛弱,再加上此次確實是蕭淮南救了雲羽一命,看在他救命之恩的份上,蕭容慶也不好再計較什麼,隻沉聲誇了句,
“安王見義勇為,不顧自己的安危,救下舒雲羽和先帝的血脈,的確是值得嘉獎。”
蕭淮南救雲羽,隻是不希望雲羽喪命,而不是因為什麼先帝血脈。
當他得知雲羽有危險之時,便不顧一切的跳了下去。救她的過程中,他自個兒都嫌些沉下去,可儘管如此,他依舊不後悔自己的舉動。
雲羽總覺得蕭容慶是在陰陽怪氣,這兩人若是再繼續待在她房中,指不定又會針鋒相對。
她正想找借口請二人離開,忽聞宮人來報,說是太醫來了。
來的是秦太醫,給她把脈時,秦太醫的神色晦暗不明,雲羽的心中隱隱生出不祥的預感。
若隻是風寒發熱也就罷了,秦太醫該不會發現彆的問題了吧?難道他能瞧出來她沒有懷上身孕?
可她已經跟蕭容慶親熱過多次,總不至於這麼久還沒懷上吧?
再者說,之前定好的是一個月之後才能再次確診,眼下還沒到時候,難道太醫已經察覺出端倪?
本就頭昏腦脹的雲羽一想到這一點,越發焦躁,可她什麼都不敢問,生怕多問一句就會露餡兒。
沉默了許久,最終太醫隻道她是寒邪侵體,雲羽暗鬆一口氣,還好太醫沒發現什麼異常,
蕭容慶暗自觀察著太醫的神色,他不禁在想,雲羽是真的懷上了身孕?還是說,秦太醫隻是知而不言,暗中藏著其他的心思?
眾人各懷心思,秦太醫並未多言,把完脈之後便開始開方子。
因著舒小主還懷有身孕,所以秦太醫沒敢下太重的劑量,隻開了一些尋常治風寒的方子,
“小主這會子隻是風寒,暫時沒有發熱的跡象,是以微臣開的藥方是治風寒的,但她這種情形,夜裡很容易發熱,一旦發熱,再給小主喂下散熱的藥丸。但若不發熱,暫時不要吃,有備無患。”
為舒小主診斷過後,秦太醫又順便為安王把脈,而後又為安王開了一劑方子。
趕巧這兩個落水的人都在這兒,他一次診斷完畢,倒省得再跑一趟昭仁殿。
實則宮裡的那些流言蜚語,秦太醫亦有耳聞,原本他還不怎麼相信,但今兒個安王居然奮不顧身的救下舒小主,這也太巧合了些,旁人不多想都難。
但他一個太醫,自是不會亂說話,隻儘職儘責的看病即可,至於主子們之間的那些個恩怨情仇,他絕不敢過問,辦完差事之後便拱手告退了。
這兩人都待在這兒,雲羽隻覺不自在,遂主動對蕭淮南道:
“安王殿下您也下了水,我看你的衣裳和頭發都還沒乾,你還是趕緊回宮更衣去吧!可彆著涼了,我難辭其咎。”
“無妨,我沒什麼大礙,倒是你,嗆了水又染上風寒,遭了大罪!”
這兩人互相關懷,一副情真意切,你儂我儂的模樣,蕭容慶薄唇緊抿,陰聲輕嗤,
“你還真是心細,自個兒被人謀害,險些喪命,還有功夫關心旁人?”
他又開始陰陽怪氣了,雲羽隻覺得自個兒說什麼都是錯,“安王救了我的命,眼下他連衣裳都沒來得及更換,仍在挨凍,我關心一句是人之常情吧?”
蕭容慶隻覺蕭淮南是在做表麵功夫,“沒人讓他守在這兒!在你昏迷之際,他大可回昭仁殿更換衣衫,何必在這裝模作樣,故作可憐?”
心知蕭容慶又在挑刺,蕭淮南忍著寒意,挺直脊背,正色解釋道:“雲羽落水昏迷,生死未卜,我自然不能擅自離開,畢竟先帝血脈關乎著大啟江山的穩固,我自然有責任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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