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吵醒的蕭容慶緩緩睜眸,麵色如常的看了她一眼,而後又閉上眼睛,輕嗤了一句,“大驚小怪!”
他怎麼能說她大驚小怪?這是常識啊!最基本的道理他應該明白,“這可是我的寢房!你晚上偷偷摸摸的過來也就罷了,結束之後就應該快些離開,豈能在此留宿?”
“昨夜本王倒是想走,是你緊拉著本王不放。”道罷蕭容慶又覺得用詞不夠準確,遂又糾正道:
“不,應該是緊抱著始終不鬆手,還說讓本王留下來陪你,你還說你很想要,要本王疼愛……”
他的話尚未說完,就被舒雲羽捂住了嘴,她那柔軟的指複覆在他唇瓣上,他一時間有些分不清,手指與唇,到底哪個更熱燙,唯一能確定的是,微栗感瞬時自此蔓延至兩人心田。
此刻的兩人離得極近,四目相對之際,似有涓涓暗流湧動。
雲羽凝著他墨瞳的同時,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而蕭容慶也十分難得的感受到心臟在怦然震動,響如擂鼓!
這種感覺對他而言異常陌生,他好似從未如此清晰的聽到過自己的心跳聲,心底的那一寸荒蕪了許久的土壤間仿佛有什麼在叫囂掙紮著,想要破土而出!
怔了片刻的神,蕭容慶下意識抬手握住了她的手。
雲羽這才察覺到不對勁,她的心莫名其妙的開始怦怦亂跳,隻覺此刻的氣氛太過曖魅,她與蕭容慶之間不該是這樣的!
倉惶的她立時抽回了手,她那紅透的雙頰似天邊的雲霞,悄然蔓延至耳根,羞嗤道:“不許胡說!我才沒有……”
“本王隻是複述,並未造謠。”她那羞赧的神情儘落在蕭容慶眼底,使得他心情大好,繼續複述著,
“不止如此,你還要求本王親吻你。”
雲羽的耳根子都快紅透了,當即否認得乾脆,“不可能,我不可能對你說這些羞人之詞,你不要誣陷我!”
“兩個時辰之前發生的事,這就給忘了?明明是你親口所說,居然還想抵賴?”
雲羽緊吆貝齒,支支吾吾地道:“我……我中了藥,神誌不大清醒,什麼都不記得了。”
儘管她極力否認,可她那閃爍的眸光已然出賣了她,“是嗎?既然不記得,你又如何確定自己沒說過?”
“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那就不可能是我說的話,我怎麼可能要求你……那樣對我?”
她連說那個字都羞於啟齒,又怎麼可能對他提出那種請求呢?
世人最擅長的便是偽裝自己,“或許平日裡的你帶著麵具,中了藥之後反倒遵循自己內心的感受,所以你才會說出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雲羽香腮染粉,紅似石榴,窘聲嬌哼,“我對你才沒有那種想法呢!”
此刻彆扭嬌羞的她與帳中那個主動熱情的她大相徑庭,“那些話皆是你親口對本王所說,本王聽得一清二楚,如有造謠,天打雷劈!本王敢發誓,你敢不敢?”
才醒過來的雲羽的確什麼都不記得,經他這麼一提醒,她再仔細回想,好似真有那麼一幕,然而那畫麵很模糊,不是太清晰,她無法將其連貫的拚湊在一起,甚至分不清是幻還是真,又或者說,那隻是因為他的描述而產生的想象?
不過蕭容慶居然敢發誓,難道他所說的那些都是真實發生過的?可即便如此,雲羽也不願承認,
“我什麼都不記得,為何要發誓?”
“不敢發誓,那便是心虛。”
“殿下說什麼就是什麼,反正我永遠說不過你。”
雲羽不想再討論此事,試圖換個話題,“時辰不早了,殿下該上朝了,快起身更衣吧!”
“就這麼著急趕本王走?舒雲羽,你可真是薄情寡義,過河拆橋!”
雲羽不敢在這個時候忤逆他,生怕他一直待在這兒不走,是以她隻能順毛捋,儘量說好聽話,
“我當然希望殿下多留會子,可我不能耽誤您辦政務啊!畢竟朝政之事至關重要。”
這種大道理,蕭容慶豈會不懂?但今兒個他突然就不想講道理,“本王隻是攝政王,又不是真正的大啟皇帝。再者說,本王已經殫精竭慮的忙了許久,合該歇一歇,今兒個就不上朝了,睡個懶覺。”
平日裡蕭容慶對朝政一向勤勉,怎的今日突然決定不上朝?這可不像他呀!
“殿下對待朝政一向是廢寢忘食,今日是怎麼了,居然會不在乎?”
迎上舒雲羽那好奇輕眨的水眸,蕭容慶長臂一伸,順手將她攬至懷中,“因為有佳人在懷,溫香軟玉自是比那龍椅坐著舒坦。”
雲羽心知他不過隻是在說笑而已,自然不會把他的話當真,“可我這兒也不是久留之所,天亮之時會有宮人進來伺候我洗漱,萬一被人發現你在這兒,那還了得?”
“素枝與淩月都是本王的人,暗衛也在外頭守著,不會有人擅闖。”
雲羽苦勸了許久,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蕭容慶愣是不肯改主意,她不由詫異,“以往也不見殿下在此留宿,今兒個是怎麼了?你回雍和宮睡不好嗎?偏要待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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