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雲羽遠比蕭容慶想象得更加聰慧,那麼有朝一日,當她遇到危難之時,會不會反水,將矛頭對準他?
她曾承諾過會獨自扛下,不會連累他,但她的話隻能信一半,蕭容慶不可能完全信任另一個人,是以他對舒雲羽的態度一直都很複雜,既讚賞,又防備。
不過她提出的疑點,蕭容慶也表示讚同,但她一個女子貿然去查案,隻怕那些人不會配合,於是蕭容慶吩咐吳進隨行。
蕭淮璉關在宗人府,在見他之前,雲羽決定先去見一見景仁宮的宮人。
宮人們被關在密室之中,分開審問。那些個供詞已經整理妥當,但當雲羽想要查看供詞之時,密室的人卻不肯給。
隻因她沒有位分,更無權查看這些證詞。好在蕭容慶有先見之明,隨行的吳進當即聲明,說這是攝政王的意思,他們才恭敬的將所有的證詞全部呈上。
得了這些檔案之後,雲羽便在一旁的小桌邊坐下,仔細翻看著宮人們的口供,試圖從中查出一些蛛絲馬跡。
實則吳進也看過這些口供,但他並未發現什麼異常。除卻有人指認姚嬤嬤之外,並無其他有用的信息,即便舒小主親自翻看一遍,估摸著也是無功而返。
但她堅持要來,且睿王交代他聽從舒小主的命令,吳進沒有選擇,隻能在旁等候。
仔細翻看了大約兩刻鐘,雲羽心下了然,這才合上了檔案,歸還給他們,而後離開密室,去往宗人府。
宗人府就在皇城外的東側,先前先帝還在世的時候,雲羽也曾跟隨先帝一起出宮參見秋獮,自從先帝駕崩之後,她已經許久沒有出過皇宮。
此次還是得了蕭容慶之令,才有機會出這宮門,但也隻是在皇城門口轉悠一圈兒,雲羽根本沒機會到遠處閒逛。
事實上命都快沒了,她也沒心情逛悠。
宗人府中關押的皆是皇親國戚,宗親犯法,終究與庶民不同,即便會關押,可小日子還算滋潤。雖說不比宮中那般奢華,卻也沒有苦著他們,最低標準也是四菜一湯,錦衣齊備,屋裡收拾得乾淨整潔,還有下人侍奉,這哪像關押坐牢,不過隻是禁足而已。
皇室的律法對於那些個宗親還是很寬容的,對比慎刑司的嚴苛殘忍,雲羽隻覺不公平,可即使再不公平又如何?律法的製定者本身就是皇權的擁有者,他們對於自己人自然更加寬容。
掩下紛亂的思緒,雲羽在小太監的帶領下終於見到了蕭淮璉。
看到舒雲羽的那一刻,蕭淮璉的眼中難掩嫌惡,“你這個害人精!又來做什麼?”
麵對這種蠻不講理之人,雲羽甚至都懶得跟他動怒,但該撂的狠話還是得撂的,畢竟她今日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激怒蕭淮璉,
“你推我下水,險些害死我,我自然是來看你有沒有得到報應!”
“你串通安王,謀害先帝,我殺你那是為先帝報仇,替天行道!”
蕭淮璉此話一出,雲羽徑直上前,甩了他一耳光!
這一巴掌甩得太過突然,就連吳進都沒反應過來,蕭淮璉更是愣住了神,吃痛的他捂住火辣辣的臉頰便要往前衝,
“你這個壞女人,居然敢打本王?”
蕭淮璉正待還手,吳進快速近前,一把拽住蕭淮璉,“殿下請息怒!莫再對舒小主動手,否則罪加一等!”
那天若無人及時相救,雲羽怕是就要死在湖中了!哪怕蕭淮璉是個孩子,她也不會放過他!禁足對他而言不痛不癢,所以雲羽才要親自動手,打他一巴掌,以泄心頭之氣!
雲羽清楚的知道應該如何惹蕭淮璉動怒,打完之後,她故意戳他的痛處,“你的自稱合該改一改,你已經被攝政王削去王爵,眼下你已經不是王爺,不過隻是個普通皇子罷了!”
提及此事,蕭淮璉越發痛恨舒雲羽,瞪向她的眼中燃著熊熊怒火,“我們可是叔侄,他怎會對我如此狠心?定是你在九皇叔麵前嚼舌根,說我的壞話,他才會削去我的爵位。”
“你把我想得也太神通廣大了些,你們雖是叔侄,但攝政王公私分明,你做錯的事就該受到懲戒,攝政王不會聽我的話,他隻會按照律法辦事。”
雲羽實話實說,然而蕭淮璉隻當這又是她的把戲,“你這個女人慣會裝可憐,裝柔弱賣慘,博取男人的同情。先是蒙騙先帝,又與安王不清不楚,現下又來迷惑九皇叔,簡直無恥至極!”
雲羽笑嗤了聲,一臉震驚的嘖歎道:“我竟不知自個兒有這麼大的本事,居然將三個男人玩於股掌之中!我若是這麼厲害,早就做先帝的妃嬪了,又何至於到現在還隻是一個宮女?”
蕭淮璉兀自猜測著,“因為你原本是安王的宮女,你喜歡的人是安王,先帝把你調到了寧心殿,安王心懷怨恨,所以你們才合夥謀害先帝!”
“你這故事講得真是曲折動聽,我得記下來,回頭寫個畫本子,說不定還能成為人人流傳的野史秘聞呐!”
舒小主的反應如此平靜,甚至還拿那些個詆毀她的言辭打趣自嘲,吳進驚訝的望向她,隻覺這位舒小主和傳聞中的她很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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