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羽的腦袋有些發懵,仿佛有什麼在嗡鳴作響,此刻的她看人都有些重影,她甚至無法理清思緒,一時間沒明白蕭容慶的意思,隻能從字麵去理解,
“哪裡不一樣?我是多隻眼睛,還是少隻耳朵?”
哪裡不一樣呢?蕭容慶也曾問過自己,舒雲羽到底哪裡與眾不同?他思量許久,也沒個確切的答案,
“你的心……和旁人不一樣。”
這似是而非的答案令雲羽更加疑惑,她摸了摸自個兒的心口,望向他一臉驚悚地道:“難不成我的心是黑色的?還是什麼奇形怪狀的東西?”
回想著從前她的那些所作所為,蕭容慶那一向平靜的眸光多了一道光彩,他沉吟道:
“時而膽小,時而怯懦,時而放肆,又時而犯慫,看似八麵玲瓏,精靈古怪,但有時卻又偏執愚笨……”
默默聽著他的評價,雲羽不由對自己產生了懷疑,“你說的人是我嗎?你這是誇我,還是罵我?”
“你猜。”
雲羽當即擺手,“不猜,就不猜!我最不喜歡猜你的心思,你的心太深了,我看不懂。”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是你太笨。”
“……”不是所有的實話都得說出來,雲羽不悅努唇,輕哼道:“是,我是天下第一大笨蛋,你是天下第一聰明蛋!這樣的誇讚你滿意了嗎?”
她這話就像是哄小孩兒一般,“虛偽敷衍,毫無誠意。”
雲羽一派無謂,“中聽就得了,乾嘛追究得那麼仔細?”
蕭容慶定定的望向她,鄭重申明,“我要聽實話。”
喝了酒的雲羽無所顧忌,既然他想聽實話,那她可就說了,
“實話就是你老奸巨猾,仗勢欺人,總是欺負我,打壓我,責罰我!這些仇我可都記著呢!做人的時候我不能把你怎麼樣,等我做鬼之後,定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幽幽的飄過去找你,用鬼的可怖麵目去嚇唬你,到那個時候,你再生氣拿我沒招兒,因為我是鬼魂,我可以四處飄蕩,你根本就抓不住我,想想都暢快!”
她這般肆無忌憚的評價他,蕭容慶本該動怒的,可一聽到她所謂的報仇計劃,他又覺得她幼稚得離譜,
“這就是做鬼的樂趣?你都做鬼了,居然隻是嚇唬本王,就沒想著殺了本王,報仇雪恨?”
雲羽耷拉著眼皮,仔細一想,擺了擺手,
“那倒不至於,雖說你不怎麼討喜,可咱們之間也沒什麼深仇大恨,算起來你也曾救我於危難,並未拆穿我的秘密,還幫我偷龍轉鳳,即便最後沒有成功,但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畢竟夜裡的你還是很辛苦的嘛!
好歹你也算是出了力,我不能恩將仇報呀!所以嚇唬嚇唬你就得了,至於你的命,我就不收了。大啟江山還需要你,你可不能死!”
醉了酒的雲羽胡亂閒扯,說她耍酒瘋吧!她還有那麼一絲絲的道理夾雜其中,蕭容慶忽然在想,她會不會酒後吐真言呢?
思及此,他鬼使神差的問了句,“那你呢?你不需要本王?”
“我需要你給我一個孩子,可也沒給上呀!那你對我而言也就沒什麼用處,我這顆棋子對你也沒什麼用處,過了明日,一切就都結束了,我就要去見識見識真正的黃泉是什麼模樣了,待我見著之後就給你托夢哦……”
她很怕死,可這會子她卻胡言亂語,似是在用耍酒瘋來掩蓋內心的恐慌。
心知勸說無用,他乾脆順著她的話音說下去,
“你就沒什麼遺言要交代?或許本王還能念著相識一場,替你完成遺願。”
雲羽最大的心願就是想幫父親翻案,可她不敢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更不敢向蕭容慶透露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
“我孑然一身,最大的心願就是活下去,可現在這個願望已經不能實現了,那我也就沒有彆的心願遺言了。”
“對了,有個東西忘了給你。”雲羽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來,險些站立不穩,蕭容慶見狀,迅速抬手,下意識相扶,好在雲羽又及時立定,扶著桌子才將將站穩。
蕭容慶的手僵在半空,最終還是收了回來,沒有覆住她的手臂。
雲羽晃著步子,去往一旁的窗台邊,找出一方紅綢交給他,“這是我答應過送殿下的腰帶,前幾日做好之後一直忘了給你,今兒個一並給了吧!”
蕭容慶接過一看,發現這腰帶上繡的是荊棘,荊棘之間還開出了一兩朵花兒來,但聽雲羽柔聲道:
“希望殿下在未來的路上,雖然荊棘密布,卻也有鮮花與美好盛開。”
雲羽道出這腰帶的寓意,以及她的祈願,蕭容慶看了半晌,默不做聲,連個評價都沒有,雲羽動感挫敗,
“我就知道,我繡的東西難入殿下的法眼,不過喜不喜歡也就這樣兒了,我也沒工夫給你重繡,你且將就著收下,不喜歡就扔在那兒,不戴便是。”
她是想著她都要死了,蕭容慶總該給她一些麵子,勉強收下,然而他居然將腰帶放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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