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晌不言語,似是陷入了沉思,卻不知是在想些什麼。雲羽回顧自己的話,並不覺得哪一句有問題,
“可是我哪句話說錯了?殿下千萬彆放在心上,我也就是閒扯而已。”
緊捏著指節默了許久,蕭容慶聲沉心躁,“舒雲羽,你知不知道自己很討厭!”
“我最不缺自知之明,我一早就知道,自個兒不討殿下歡心。”
被嫌棄的雲羽並沒有傷心難過,反倒十分平靜的點了點頭,這樣的平和態度出乎蕭容慶的預料,
“那你可知自個兒為何不討喜?”
雲羽不曉得,也懶得去探究,“厭惡屬於一種極為主觀的個人感受,這就沒必要去追究原因了吧?譬如蕭淮璉,他就是看我不順眼,那我還要追究他為什麼討厭我嗎?我研究這些有什麼意義?不喜歡就不喜歡唄!我可不打算為了某個人去刻意的改變自己。”
“趙靜瑤討厭你,是因為蕭淮南對你太過關注,蕭淮璉討厭你,是因為他聽信了小鄭子的讒言。所有的厭惡或多或少都有因由,並非無端存在。”
他扯了那麼多,無非就是想讓她追問,雲羽隻好如他所願,懶問了句,“所以殿下為何討厭我?你直說唄!為何偏要讓我猜?”
舒雲羽對許多事都興致缺缺,甚至連他拋出去的話頭都懶得去接,而對付她的倦怠,蕭容慶自有妙招,
“猜對有賞。”
他要這麼說的話,那雲羽可就不困了,她立馬來了興致,抱臂杵著小下巴,苦思冥想,
“許是因為我的話太多,殿下嫌我聒噪。又或者是我說話沒分寸,犯了殿下的忌諱。再不然就是不自量力,向殿下提出了一些過分的要求,又或是不夠乖順,沒有順應殿下的意思?”
她一鼓作氣,自省猜測了許多種可能,好似生怕自己沒有猜對,得不到獎賞,蕭容慶笑斥道:
“難為你這麼有自知之明。”
雲羽一聽這話,喜不自禁,“那也就是說我猜對咯?”
她正想問有什麼獎賞,蕭容慶卻搖了搖頭,“錯了,都不是。”
雲羽笑容頓僵,不是吧?她猜了那麼多種可能,總該有一個能對上號吧?哪能全錯了呢?
“你是不是不願給我獎賞,所以才故意說我沒猜對?大丈夫說話要算數,怎能為了逃避兌獎而違心的否認呢?”
蕭容慶長眉微挑,“本王像是那麼小氣的人?”
猶記得上次他說兌獎,後來雲羽麵臨生死難關,都給忘了,他卻突然提出要給她兌現承諾,用針灸之法造成她懷孕的假象,打算助她度過一劫,那獎賞大到讓她反欠他一個人情,照這麼看來,蕭容慶應該不是小氣之人。
“我猜了那麼多,都沒猜對,真正的答案到底是什麼?”
原本雲羽沒什麼興致,接連被否認,這才成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答案,她倒要看看,蕭容慶是不是在敷衍她,故意耍弄她!
因為她知道得太多了!
舒雲羽對他的評價,十有八九都戳中了。
準確來說,他不是討厭舒雲羽,而是不喜歡這種被人看透的感覺,令他很沒有安全感,仿佛最後的麵具在她麵前碎裂,他再也沒有自己的秘密。
可這些細微的情緒波動他卻不願講出來,隻借口道:“錯了便是錯了,不要自以為很了解本王,你所看到的不一定為真。”
“……”所以他方才讓她猜測的意義又是什麼呢?“不說便罷!以後我不猜了,猜又猜不對,得不到獎賞,何必費神?”
她可真是利益至上,“沒有好處的事,你是一件也不願意多做。”
“亦如殿下所言,我不了解您,猜也白猜,自討沒趣,還惹得你不高興,何苦來哉?”
她說話時那小嘴兒撅得都快能掛油瓶了,嗔怪意味十分明顯。
摩挲著食指間的掐絲戒子,蕭容慶聲音漸沉,“不了解就對了,太過了解一個人,往往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這倒是事實,“那我還真是慶幸自己不了解你,至少不會被你殺人滅口。”
蕭容慶側眸打量著她,最後將目光落在她的腹部,“你現在有了身孕,本王不會殺你,但彆人可就不一定了。你隻能慶幸今日躲過一劫,至於今後,他們不可能消停,定會想方設法阻止這個孩子出生,接下來你要麵對的局麵比之以往更加嚴峻,萬不可掉以輕心!”
方才他還在肆意撩撥,說些有的沒的,這會子又突然嚴肅起來說正事,雲羽一時間有些不習慣,但他所言的確在理,
“我會小心應對,多謝殿下提醒。”
“夜已深,你早些休息。”道罷蕭容慶轉身欲離。
才剛他還在欺負她,這會子說走就走,看來他今晚並沒有留下的打算,純粹隻是在嚇唬她而已,雲羽暗鬆一口氣,想起一事,她又突然喚了聲,
“哎殿下留步。”
聽到這一聲呼喚,蕭容慶甚至沒有任何猶豫,即刻頓住腳步,轉過身來,“還有事?”
雲羽請他稍候片刻,而後又一次將那條腰帶拿了出來,“那天我以為自己死定了,想在臨去前送殿下腰帶,殿下沒收。今兒個局勢已定,我暫時沒有危險,殿下可以收下這條腰帶了吧?”
這已經是她第二回奉上腰帶了,蕭容慶低眉看了那腰帶一眼,又抬眸望向她,“你很希望本王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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