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怕她,隻是不想跟她坐得太近。”許香禾偏頭小聲解釋了一句,然而錦嵐卻認為是她們先坐在這一桌的,沒必要刻意換位置,倒顯得她們怕了宋棠微似的。
錦嵐堂堂,才不願給人讓位,她不肯換,許香禾也不好自個兒走,雲羽有種不好的預感,生怕待會兒會起什麼衝突。
落座之後,宋棠微與在座的眾人打著招呼。
方才她已經從蕭容慶那兒得知舒雲羽的身份,遂對她含笑以應。
出於禮節,雲羽也回之一笑,但沒有再多言。
隨後宋棠微望向錦嵐,笑容溫柔。
“聽說你跟趙家公子定了親,恭喜你呀!明年的這個時候,大抵就能喝你的喜酒了。”
“還早著呢!到時候再說吧!”錦嵐懶得搭理她,才隨口應承了一句,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頭,然而這話在趙靜瑤聽來,卻有種敷衍的味道。
她猜測錦嵐肯定沒有真的打算跟她哥哥成親,所以才會這麼說,指不定哪天錦嵐就會突然找個理由要退親。她越想越氣,替兄長抱不平,
“到時候再說是什麼意思?你們已然定了親,這不是板上釘釘的事兒嗎?莫非你還有彆的打算?”
錦嵐知道趙靜瑤是在為趙明奕抱不平,她也知道這婚事一旦定下,想再退掉,便阻礙重重,壓力甚大。
可一開始的時候,她的確沒打算跟趙明奕成親,至於明年會發生什麼事兒,她暫時不想去考慮,所以才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偏就被趙靜瑤給抓住,緊咬著不放。
今兒個趙明奕和梁越恒都在場,他們就坐在另一桌,雖然人聲喧嘩,但隻要認真聽,還是能聽到她們這邊的動靜。
趙明奕一直捏著酒杯,並未回首,表麵平靜的他內心早已翻滾起洶湧浪潮。
他怕聽到那個不想聽的答案,但心裡又有一絲期待,想聽聽錦嵐到底會如何答複。
梁越恒抿了口茶,氣定神閒,似乎並未當回事。但他有種預感,他總覺得錦嵐不會真的跟趙明奕成親,所謂的定親隻是做戲給三王子看,如今三王子已經離開啟國,那麼這婚約多半是不作數的。
估摸著過不了多久,錦嵐便會找借口退婚吧!
錦嵐很看重感情,不喜歡被人指婚。當年讀書的時候,她從來沒有喜歡過趙明奕,如今又怎麼會願意嫁給他呢?
在場的大多數人都在等著看趙明奕的笑話,錦嵐覺得愧對於他,她不願讓趙靜瑤以及其他看扁了趙明奕,隨即正色道:
“皇兄才駕崩,我要為皇兄守孝,所以才暫時不考慮成親之事。等到一年之後,守孝期一過,我便聽從皇叔的安排,擇日與明奕成婚。”
此言一出,眾人麵麵相覷,尤其是趙明奕,他的眸中閃過一絲驚喜和詫異,平日裡錦嵐都是連名帶姓的喚他,今兒個居然當眾喚他明奕?
也許她隻是隨口一喚,但在趙明奕聽來,這個稱謂似乎意味著兩人的關係又近了一步。
這是她的真心話嗎?又或者說,錦嵐隻是當著眾人的麵兒給他一個顏麵,不讓他太難堪?
趙明奕無法斷定錦嵐這麼說的真正意圖是什麼?雲羽卻在想著,也許這兩人真的能日久生情,假戲成真,使得錦嵐徹底忘記梁越恒。
梁越恒詫異的望向錦嵐,他總覺得錦嵐隻是因為賭氣才會這麼說,然而錦嵐的視線並沒有與他碰撞,她的目光竟然落在一旁的趙明奕身上,還對他莞爾一笑,那眼神,溫柔且堅定。
受寵若驚的趙明奕頷首以應,與她遙遙相望,那顆苦澀的心終於嘗到了一絲絲甜意。
哪怕隻是做戲,隻要錦嵐能顧及他的感受,於他而言,也是值得慶幸之事。
跟錦嵐打過招呼後,宋棠微的目光落在了錦嵐身邊的藍衣女子身上,
“這位姑娘是哪位王公大臣的千金?我瞧著眼生呢!”
一說起出身,許香禾不免有些自卑,當即聲明,“我不是什麼勳貴之後,我隻是普通百姓之女。”
“是嗎?”宋棠微一臉訝然,“普通民女怎麼可能參加這樣的宴席?你的身份一定不一般吧?”
許香禾也不曉得該如何解釋自己的身份,雲羽隻覺宋棠微這話問得有些冒昧。
按理來說,宋棠微也算是勳貴之女,應該懂得禮節,她卻故意當著許香禾的麵兒這麼問,指不定她早就知道許香禾的身份,隻是故意當眾追問,讓人難堪吧!
錦嵐見不得許香禾受委屈,當即替她解釋,“香禾雖出身民間,卻是許將軍的妹妹,許將軍為國捐軀,是我們大啟國的英雄,又是我皇叔的摯友,你離開都城多年,大概不曉得,皇叔收留了香禾,這些年香禾一直住在睿王府中,皇叔對她可好了!關懷備至,照顧有加!”
以往的蕭容慶的確對許香禾很照顧,但最近的他卻對她有些冷漠。
錦嵐這麼說的時候,許香禾很沒底氣,遂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
錦嵐拍了拍她的手,讓她放寬心,許香禾可是她的好友,絕不能被人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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