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夜色下,韓青等人行走在冷清的大街上。
“不必跟著我,分開走。”韓青提著赤星刀,沉聲道。
“周岩能殺陸明就能殺你。”
錢義在旁嗬斥,“你這是趕著上去給他抹脖子?”
“我可來不及救你,死了彆怨我。”
陳虎連忙攔住韓青,“錢大人說得對,你和我們一起才安全。”
“我已突破鍛骨境圓滿。”韓青示意陳虎讓開,道。
“這麼快?”陳虎愣住,心說白天看你也沒突破啊。
他上下打量起韓青,發現少年是有些不同,變得更有氣勢。
錢義眉頭皺起,這小子的突破速度未免太快,天賦也太好了。
這就是義父看重他的原因?
他搖頭道:“哪怕突破鍛骨圓滿,你也不是周岩的對手。
“陸明入鍛骨境圓滿多年,是我都要重視的對手。
“但從剛才的場景來看,他隻和周岩鬥了數十招就落敗。”
陳虎也勸說道:“那畜生修行邪術,肯定比普通人更強。”
“有情況我會通知你們。”韓青提刀走向巷道,“諸位放心。”
他提著赤星刀走入黑暗,獨自在縣城中巡邏起來。
森冷寒月高懸天際,寒風吹過大街小巷發出呼呼聲。
韓青不疾不徐走在街上,兩側房屋燈火皆已熄滅,萬籟俱寂。
他不時掃過陰暗巷道,手掌始終搭在刀柄,猜測周岩何時動手。
同時他回憶著陸明的傷痕,腦中推演著他與周岩的戰鬥。
就這樣一路到天明,始終沒等到周岩動手。
薄霧之中,韓青嘴唇緊抿,既然昨夜沒動,便隻剩今夜。
從金風樓的血繭,到昌合武館的三名武師,再到昨夜的陸明。
周岩手中不知染了多少人的血,吞了多少人的心肝。
事到如今,哪怕不為沙道人的線索,他也要宰了這雜碎。
眼見著天光大亮,韓青不再巡邏,而是轉身回到桂花街。
巡邏整夜,他的心神亦略有疲憊,街口用過早飯就回去歇息。
為了迎接和周岩的戰鬥,他要將狀態保持在巔峰狀態。
盤膝坐在屋簷下,任由陽光灑在臉頰,他開始調息休整。
修為踏入鍛骨境圓滿後,哪怕徹夜不眠,也不會覺得很疲憊。
而熬夜所帶來的損耗,隻消安撫心神,稍作休整即可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