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微微一愣,但想到蕭辰治療小皇子有功,旋即舒展眉頭輕聲道:“你有何話,儘管直言。”
“小民一直覺得北疆不甚安定,甚至隨時會起戰火,不知皇上有無察覺?”蕭辰循序漸進,並沒有竹筒倒豆子。
“朕焉能不知,隻不過這些天在為太後的事情操心,才有所疏漏了,蕭辰,你想跟朕說什麼?”景帝覺察蕭辰話裡有話。
“皇上,今夜張家張江中在上官府舉行結婚,你可曾得知?”蕭辰試探問道,在他想來,皇上應該略知一二。
“哪個張江中?”一時間,景帝反而糊塗了。
“皇上你難道忘了,家父和六個兄長殉國之後,你層層選拔,命原邊關將軍張江中做了北疆大元帥,
如今正是他的大喜之日,皇上有沒有去喝一杯喜酒?”蕭辰低頭說話,並不去看皇上的表情。
“胡鬨,如今邊關隨時會戰事吃緊,他居然回到了京城舉行婚禮?”景帝的臉色暗沉至極,不由大怒。
蕭辰趕緊跪下,小心翼翼問道:“皇上,中書大人手裡還有你的聖旨,言稱是奉旨回京成婚,難道皇上真的不在意邊關安危?”
景帝無從回答,他從未下過這樣聖旨,好半天,才冷聲問道:“蕭辰,你怎地會知道得如此清楚?”
“小民今夜奉家母之命前往上官府接四姐和五姐回去,正趕上張江中在舉行婚禮,小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卻不料張江中揮刀相向,最終反被小民砍斷一臂,後來張震拿出了皇上的聖旨,與戶部尚書一起到小民府宅,
欲擒拿小民,幸得有公公傳旨,說平皇子病情發作,小民才逃得一劫,求皇上為小民做主。”蕭辰立刻將事件真相陳述出來,猶如背書一般。
景帝聽得連連皺眉:“什麼張震,戶部尚書,朕怎麼感覺有點亂?”
“張江中若是真的奉旨從北疆回京成親,小民縱死無憾,但小民覺得皇上你英明神武,斷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蕭辰表麵在讚頌皇上,其實是間接斷了皇上的退路。
“蕭辰,你好生治療小皇子,朕會仔細調查這件事情,若是果然跟你說的一樣,朕絕不會輕饒張震等人。”
景帝並不會隻聽蕭辰的一麵之詞,再者這裡麵還有沈家,趙家,上官家,稍有差池,便會引起朝廷動蕩。
“小民遵旨,時候不早,還請皇上回宮。”蕭辰心裡暗暗笑著,原來這一切果然是張家玩了烏龍。
深夜,戶部尚書沈逸飛府宅。
沈逸飛氣得吹胡子瞪眼,大廳下還跪著那個神醫朱丹辰。
今夜,原本可以將蕭辰拿下,誰知皇上的一道聖旨飛至,使得蕭辰輕鬆躲過一劫。
“朱神醫,都說你在深山修煉,道行極深,誰知你竟然連平皇子的病搞不清楚,不如蕭家一個癡兒。”
沈逸飛在張震麵前誇下了海口,今夜一定要幫張震拿下蕭辰,替張震的兒子報斷臂之仇,誰料,百密一疏,沒想到小皇子突然犯病。
“沈大人,老朽其實已經儘力了,平皇子的病很奇怪,老朽未能查出病理。”朱丹辰哆哆嗦嗦,戰戰兢兢。
大廳裡另外一人,同樣也跪在地上,眼裡儲滿淚水:“沈大人,下官對你向來是馬首是瞻,求大人為下官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