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藏南的崇山峻嶺與蔥鬱林海之間,波密宛如一顆被時光精心雕琢的瑰寶,靜靜鑲嵌於318國道旁,其漫長且跌宕起伏的曆史,恰似一部厚重而恢弘的史詩,在悠悠歲月裡傳唱著獨特的旋律。
今天在熹微晨光與稀薄晨霧交融的時刻,318國道似一條蜿蜒向天際的銀灰色絲帶,靜靜鋪展在崇山峻嶺間,等待著逐夢者的車輪印刻。
張北開著看起來飽經風霜的皮卡車率先抖擻精神,引擎轟鳴打破山間靜謐,像是吹響了這場征途的號角。
駕駛座上,張北目光堅毅,雙手穩穩把控方向盤,身旁的小杏像隻歡快的小雲雀,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手中捧著那本被視作珍寶的旅行筆記,上麵密密麻麻記錄著沿途聽聞的奇聞軼事與小眾景點,“張北,你說波密是不是真像書裡寫的,到處是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還有神秘的雪山暗流呀?”
她眨巴著眼睛,滿是憧憬,額前發絲俏皮翹起,被窗外溜進的風輕輕撥弄。
車鬥裡,熊貓犬半眯著眼,愜意趴在棉被上,耳朵偶爾一動,捕捉風聲裡的異樣,對這一路顛簸早已習以為常,隻當是彆樣冒險。
皮卡車後,李富貴和小桃姐的房車不緊不慢地跟著,車身龐大卻不失優雅,好似移動的溫馨小屋。
車內,張廷堅對著地圖勾勾畫畫,嘴裡嘟囔著海拔變化、最佳駐車點,歲月在他臉上藏滿對這片土地深入骨髓的熱愛。
張楠則戴著耳機,腦袋隨著音樂節奏輕點,目光卻透過車窗,貪婪地搜刮著沿途飛逝而過的美景,從陡峭崖壁上倔強生長的青鬆,到穀底澄澈奔騰的溪流,每一幀都烙印心底。
行至一處觀景台,眾人默契停車休整。
小杏迫不及待跳下車,拉著張北衝向護欄,眼前山川河穀豁然展開,雲海在山穀洶湧翻騰,恰似潔白浪濤,遠處雪山尖頂穿透雲層,閃耀聖潔光芒。
“哇哦,這要是能住進雲裡多好!”小杏張開雙臂歡呼,風灌滿衣袖,衣袂飄飄。李富貴笑著給大家分發熱水,“慢慢看,後麵還有更絕的,這318啊,一步一景,從不吝嗇。”
房車旁,李富貴給張楠講起往昔進藏故事,那時路更崎嶇,物資匱乏,卻擋不住一顆顆向往自由的心,言語間滿是對歲月變遷的感慨與堅守初心的自豪。
再度啟程,陽光變得熾熱,烤得路麵泛起微光,似灑了層細碎金箔。
皮卡車爬坡,引擎聲略顯吃力,小杏心疼地拍拍車頭,“兄弟,再撐會兒,到波密給你好好洗個澡。”
彎道一個接著一個,車身傾斜時,熊貓犬不安地叫幾聲,引得眾人發笑。
突然,前方路麵滾落幾塊碎石,張北眼疾手快,穩穩刹車,心有餘悸道:“這路啊,時不時就來個‘小驚險’,提醒咱敬畏自然。”
眾人下車清理石塊,繼續趕路。
臨近傍晚,餘暉將天邊染成橙紅交融的絢麗畫布,波密的輪廓在暮色中漸漸清晰。
森林馥鬱氣息撲麵而來,高大雲杉、冷杉像忠誠衛士佇立道路兩旁,房車與皮卡車緩緩駛入縣城。
找好駐車地後,大夥圍坐篝火,火焰跳躍映紅臉龐,張楠撥弄著吉他弦,奏起悠揚民謠,小杏跟著哼唱,舞步輕盈。
李富貴煮著香濃酥油茶,熱氣騰騰,張廷堅望著星空下靜謐的波密,輕聲說:“每到一處,都像回家,這318,是條尋根的路呐。”
眾人點頭,在柴火劈啪聲中,沉醉於波密溫柔夜色,疲憊與期待皆融入這片藏南秘境,明日未知旅途,又在心底悄然萌芽。
時光回溯至南北朝時期,彼時的藏地局勢動蕩,部落與王室之間權力紛爭不斷,硝煙彌漫在高原的每一寸土地。
古吐蕃王國深陷於戰亂的旋渦,各方勢力角逐,殺戮與征伐成為那個時代的殘酷注腳。
王室後裔夏赤,在命運的裹挾下,為躲避無情殺戮,一路輾轉流落至工布之東這片神秘之地。
此地山水相依、河穀縱橫,仿若世外桃源,夏赤及其子孫停下奔波的腳步,紮根於此,憑借著堅韌與智慧,曆經數代經營,建立起了嘎朗王朝。
那是波密曆史上第一個閃耀著文明曙光的政權,在原始森林的庇佑下,嘎朗王朝開啟了本土文化與統治秩序的漫長構建,人們刀耕火種、畜牧漁獵,於山水間描繪著質樸生活的畫卷,王朝的故事在民間口口相傳,成為波密人記憶深處最初的驕傲。
當曆史的車輪滾滾駛入宋元時期,波密也隨之卷入了更為宏大的曆史敘事之中。
公元1240年,藏地最大部落首領唃廝囉做出了一個影響深遠的舉動——向宋王朝納貢稱臣,這一行為不隻是政治上的依附,更象征著藏地與中原王朝緊密聯係的開端。
唃廝囉的部落屬地順應時勢改為宋朝郡縣,波密這片土地,雖地處偏遠,卻也在中原文化與政治輻射的邊緣,悄然發生著觀念與生活方式的微妙轉變,貿易往來、文化交流的火種在隱秘處悄然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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