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肩膀微微顫抖著,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半晌說不出話來,隻是嘴唇不停地微微顫抖,仿佛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
大使館的官員看到劉俊義這副模樣,不禁感到十分無語。
他上下打量著劉俊義,隻見他頭發淩亂得像個鳥窩,幾縷發絲耷拉在額前,遮住了他那原本明亮卻如今滿是疲憊的雙眼。
衣服也皺巴巴的,上麵還沾著一些看守所裡的汙漬,整個人散發著一股混合著汗臭和黴味的氣息,與印象中那個意氣風發、身姿挺拔的正處級警官形象相差甚遠。
官員無奈地歎了口氣,心想這其中必定有不少曲折。
兩人離開看守所後,坐上了車。
車內的裝飾略顯豪華,柔軟的真皮座椅散發著淡淡的皮革香氣,但此刻劉俊義卻無暇顧及這些。
車內的氣氛起初有些沉悶,大使官員打破了沉默,皺著眉頭問道:“劉警官,你說你怎麼淪落到這個地步?”
劉俊義聽了,欲哭無淚,心中滿是委屈與無奈。
他開始講述自己的遭遇,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苦澀的回憶:“那天和警員們開完會後,我滿懷著對接下來任務的期待。”
“第二天我就按照計劃去取記者證件了。那是一個熙熙攘攘的街道,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我走進那個小小的證件辦理處,裡麵彌漫著一股紙張和油墨混合的氣味。”
“我在窗口前排隊等待著,心裡還在盤算著拿到證件後如何更好地開展工作。”
“誰能想到,就在我即將拿到證件的那一刻,突然一個黑影從旁邊竄了出來,速度快得驚人。”
“我隻感覺手中一輕,下意識地一看,才發現證件已經被一個瘦小的身影搶走了。我當時腦袋‘嗡’的一聲,本能地拔腿就去追小偷。我在人群中橫衝直撞,一邊大喊著‘站住’,可是周圍的人大多隻是冷漠地看著,沒有人願意伸出援手。”
劉俊義頓了頓,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我追著小偷拐進了一個小巷子,那裡麵光線昏暗,堆滿了各種雜物。就在我快要抓住他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我心裡一喜,以為終於要追回證件了。”
“可沒想到,他竟然掏出了一把小刀,在我麵前揮舞著,嘴裡還說著一些我聽不懂的當地話。我當時又驚又怒,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就在這時,警察來了。”
“那小偷看到警察來了,立馬換了一副嘴臉,開始對著警察滔滔不絕地說著什麼,還時不時指著我,臉上滿是驚恐和委屈的表情。”
“我當時剛到卡爾瑪國,還沒太熟悉這裡的語言,隻能乾著急,根本無法清晰地解釋清楚情況。”
“警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偷,眼神中充滿了懷疑,然後不由分說地就把我當成偷渡犯,還認定我參與毆打犯罪,就這麼把我給抓了。”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眼中閃爍著淚花:“被帶到警局後,卡爾瑪國的人要查我證件的時候,我才發現證件都已經被小偷搶走了,我翻遍了全身的口袋,隻找到了一些零錢和一張皺巴巴的紙條。”
“我完全沒辦法自證身份啊。而且我也不可能把劉俊義這個真實身份露出來,一旦警局也跟暗網組織有聯係,那我們警方之前所做的工作就都白費了。”
“沒辦法,我就隻能被關進了看守所。”
“在看守所裡,那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每天吃的都是一些難以下咽的食物,米飯硬得像石頭,菜裡幾乎看不到一點油水,還散發著一股奇怪的味道。”
“晚上睡覺的地方又冷又硬,隻有一條單薄的毯子,根本無法抵禦寒冷。而且因為語言不通,我總是被其他犯人嘲笑和羞辱。他們對著我指指點點,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然後哄堂大笑。我當時心裡的無助和絕望,真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在那個小偷出現的瞬間,就狠狠地暴揍他!”
“真的,這是我這輩子都不願意再去想的悲慘經曆了。”
官員一邊聽著,一邊輕輕搖頭,臉上露出凝重的神情,他深知此事的複雜性,也意識到劉俊義目前的困境隻是他們在卡爾瑪國行動中所麵臨挑戰的一個縮影。
劉俊義微微抬起頭,眼中滿是疑惑,問道:“大使館怎麼知道我被抓了?我在這舉目無親,本以為自己就要這樣不明不白地被關在看守所裡了。”
大使館的官員看了他一眼,如實回答道:“是一個叫做魏晨光的心理學專家聯絡的我們大使館。”
“他不知通過什麼途徑調查出你因為某種情況出現了意外被關在了看守所內。”
“他在與我們溝通時,顯得非常專業且冷靜,詳細地說明了你可能遭遇的狀況以及你的一些個人特征信息,這才引起了我們的高度重視。並且,他還幫大使館證明了你的真實身份。”
“若不是他,我們恐怕也難以這麼快就確定你的所在並實施解救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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