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守聽完,認真盯著卑爾維斯看了半天,這才確認這女人不是瘋了或者在開玩笑。
他隻覺得眼前一黑,實話說,這法子還不如上一個。
沈守說不出話,隻是一個勁搖頭。
“我會儘我所能變得可口一些。”
本像是一句戲謔的話,卑爾維斯的聲音卻依舊嚴肅且清晰。
她是認真的。
學習到了人類的情感,並不意味著能夠理解,擁有情感。
驅動她這麼做的一切都是本能,母親付出一切保護幼崽的本能。
為保護孩子而犧牲,對一個母親來說是一個根本不需要猶豫的選項。
千斤大石壓在胸口,斬首利斧高懸頭頂,絕望襲上沈守心頭。
讓他吃掉卑爾維斯?然後轉身與那些想要守護的一切為敵?
絕不可能。
“還沒看到敵人,怎麼知道無法戰勝?”
這兩個選項,沈守都不願意選擇。
“我能夠確定,在虛空裂隙出現的瞬間,你認知中的一切戰鬥力都會失效。”
卑爾維斯說著,挑起沈守腰間掛著的終端。
虛空之力包裹,終端屏幕上的畫麵立刻消失。
“虛空入侵的從來不隻是活體,機械,電路,能看到的一切都會在瞬間歸屬虛空。”
卑爾維斯把終端重新掛在沈守腰間:
“我的孩子,我們靠什麼來戰勝敵人?靠你和我嗎?”
“如果有膠囊呢?”
“我不認為有限的膠囊能和兩個世界為敵。”
這話沒錯,膠囊或許能短暫對抗,但在席卷一切的虛空感染前也顯得乏力。
“你要是願意把身體交給我,再給我膠囊,偉大的亞托克斯一定能解決你的問題!”
亞托克斯再度看到了希望,嘗試說服沈守。
沈守不是沒考慮過這個可能,但實在過於冒險。
往最好的方向想,就算他體內脆弱的平衡能承載全盛的亞托克斯而不崩潰,就算亞托克斯真心幫他,願意歸還身軀,就算亞托克斯能夠戰勝敵人。
那麼然後呢?
一人一劍在廢土上共度餘生嗎?
沈守趕走腦中雜念,眼前猛然一亮:
“還有塔姆給的卡片!我可以從那個霓虹妞那裡搶來!”
卑爾維斯搖搖頭:
“與貪欲惡魔做交易?付出的代價總是遠大於得到的東西。”
沈守覺得腦袋要炸開,他覺得這事不能閉門造車,直接給李老頭打去電話。
愛崗敬業的老頭此時還沒睡覺,聽出沈守話語中的焦急,立刻嚴肅起來。
還是按照慣例,會議室見。
沈守叫上了腕豪與黛安娜,而李老頭那邊隻有他一個人。
隨著沈守的轉述,李老頭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很快,首長與一大堆臉色嚴肅的老頭就位。
然而,越聽越是無力。
目前的靈能與虛空研究程度,都無法察覺威脅,何談對抗?
“沈守,你有什麼想法?”
終究是李老頭打破了死寂。
沈守回以沉默,他哪有好辦法,想要尋找破局之法,恐怕還是得在下一次對決的棋盤上找。
“其實還有個放手一搏的選項,雖然我不推薦。”
卑爾維斯說道。
“這些生物雖然多到無法消滅,但鏈接它們的終究是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