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我確實在一段時間中使用過這個名字。”
塔姆有些無語,這顯然不是他的真名。
這隻是悠久時間之中,他停留在比爾吉沃特時自己給自己起的名字而已。
呼——
虛驚一場。
沈守攤攤手,也沒戲唱了。
兩人一劍大眼瞪小眼,一時間沒了辦法。
“好吧,好吧隨便你好了,我的身體就是個該死的單身公寓,什麼牛鬼蛇神想住就能住進來。”
沈守無力地把魔劍收回體內,算是接受了現實:
“不是,我還是沒明白,世界上貪心的人多了去了,乾嘛非得賴在我這裡?”
這一次,塔姆回應的聲音一掃之前的輕佻,沉悶而厚重:
“你不一樣,你的貪欲,最可口”
“扯淡,老子現在是這個世界上最富有,最有權利,最強大的生命,我還能有什麼貪欲?”
聽著它的聲音,沈守覺得很不舒服,簡直像是被悶在一張閉合的大嘴之中。
“嗬嗬嗬嗬越是強大,越是富有,越是強權在手,你的貪欲就越難以控製
當你如我一樣了解人類的時候就會知道。
欲壑永遠沒有填滿的那一天,得到的越多便越無聊,越是求而不得。
沈守,你還會再與我交易的,就在不遠的將來。
你比自己想象的更需要我,保持貪婪,這對你我”
沈守身體一僵,轉眼間已經置身於冰冷幽深的河水激流之中無法動彈。
一雙暗黃色巨眼睜開,隨後便是河底一張如山般的深淵巨口向他吞噬而來
“都有好處。”
大口閉合瞬間,幻象也隨之破碎。
沈守渾身一哆嗦,暴怒、不屑、質疑諸多情緒在心頭閃過,最終停留在了無力之上。
能夠越過臻冰,血魔法與虛空直接影響到他的心神。
惡魔的力量顯然比他想象的更加恐怖。
塔姆·肯奇也不隻是一個任由老企鵝欺負,保險推銷員似的大鯰魚。
“作為對你勇氣的認可,在你呼喚我之前,我不會再來打擾你。
我們再見的那一天,很快就會來到”
留下這麼一句,沈守腹中的異常完全消失。
無論如何呼喚,也再沒了回應。
“額,往好處想,惡魔說話一般是算數的,你隻要不主動交易,也沒人能逼你強買強賣不是?”
大頭隻覺得心力交瘁。
血魔法、虛空、臻冰,現在又加上一隻惡魔?
沈守到底還要往身體裡搗鼓多少怪東西才罷休?
而此時,黛安娜的力量增長已經到了最後階段。
禮物盒連著那根藍色絲帶一起化作飛灰消失不見,在她的手中隻剩下了一頂青白色冠冕。
戴安娜雙眼彩光褪去,她沒有戴上冠冕,而是捧著冠冕對著沈守的方向單膝跪下。
沈守明白這頂冠冕不是為他準備的,那麼此時他要做的事情便隻剩下了一件。
沈守長出一口氣,把塔姆與那些不靠譜的話拋在腦後,注意力重回眼前之事。
緩步上前,從黛安娜手中接過冠冕,略微端詳起來。
以人類的審美看這東西似乎有些粗糙,也缺少對稱之美。
在冠冕尖端,有一個拇指頭大小的明亮火球。
看起來像是一顆微縮的彩色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