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燈被擰到了最暗,火光隻有黃豆那麼大點。
本索隻覺得魚腥味一陣陣往鼻子裡鑽:
“見鬼,你甚至沒有洗個澡見鬼!這是”
一對綠色耳墜被放在了桌上。
微弱的燭光仿佛在這兩顆大寶石中迷了路,來回折射,讓其比油燈燈光還要閃亮。
“艾克!上樓睡覺去!”
本索睡意全無,開始清理無關小屁孩。
艾克聳聳肩,老老實實上了樓。
床頭處,小艾克像潛艇中看潛望鏡的潛艇兵一般,曲折的鐵管與鏡子,把一樓的畫麵與聲音送到了這裡。
吹牛逼呢老頭!
六歲怎麼了?六歲照樣能上科技!
“快快快,看看,它能值多少錢!”
魚人傑裡柯搓著手,已經按捺不住。
“簡直不可思議”
本索戴上了一隻單眼放大鏡,借助著微弱火光觀察著這一對耳墜的細節。
寶石是貨真價實的,絕不是黑市小販的那種冒牌貨。
這一件東西如果賣掉的話,可以買下一艘能遠航的大漁船與配套的水手船工。
或者打通關係,讓一個祖安人成為皮城的合法公民,剩下的錢還夠買下一套小房子。
這樣珍貴的東西,不該出現在這裡。
“從哪來的?”
本索麵色變得嚴肅起來。
“一個外鄉人,他用這件東西付我餐費,不過說來,那家夥也有古怪,他一直向我打聽酒館的事情”
都是自己人,傑裡柯沒隱瞞,把與沈守相遇的那點事一五一十全說了。
本索認真聽著,樓上的小艾克也認真聽著。
“他還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有!他媽的,那時候沒覺得,現在越想越古怪!”
傑裡柯沒有眉毛,但腦門上的魚皮皺了起來:
“那家夥的衣著很奇怪,我從來沒見過那樣的服飾。
他最開始來的時候,還帶著一個奴隸。
那個奴隸我認得那種傷口,還有白得嚇人的皮膚,一定是裂溝裡來的!”
“他可能是某個煉金男爵的客人。”
本索胖手一攤,說出猜測。
“拜托,聽我說完!
那個奴隸逃跑了,還偷走了他的錢,他卻完全不在意!
不不不
這還不夠奇怪,奇怪的是那家夥當著我的麵,幾乎吃光了我攤位上所有的東西,你知道嗎!光迅捷蟹他就吃掉了五隻!”
傑裡柯越回憶,越是覺得事情不對勁。
本索張張嘴想說什麼,隨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大胃袋,心裡衡量自己能不能吃下去五隻迅捷蟹
嗯
努努力的話,或許能行!
“不僅如此,我想用酒灌醉他,從他嘴裡套出點話來,但但那家夥根本不會醉!
我用了那桶酒,那桶打賭贏來的魔法酒,你知道的,就是一杯灌倒範德爾的那個。”
本索點點頭,示意繼續說下去。
“他喝掉了半桶卻一點醉的意思都沒有!簡直,簡直匪夷所思!”
本索聽完之後,如一小堆肉似的堆在櫃台後麵,隻有小眼睛眨巴眨巴。
這事說奇怪也奇怪,說不奇怪也不奇怪。
祖安的怪事海了去了,能吃算什麼稀奇事?
“他一直在問酒館什麼時候開門,你說他會不會是彆有用心?”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