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沒有忙起來,技術員們是此次工程的急先鋒,從哪裡開洞,如何開洞,都需要有最細致的準備及非常高的前瞻性,因為洞如果開不好,後麵的隧道建設中途,隨時有可能遇到預料不到的非常難解決的問題。
甚至方向的選擇,地理位置的選擇,開洞處的岩層性質及開挖時的技術難度,都要提前進行評估。
李建國所率領的工程技術小分隊,自然是一進場就忙碌起來。
吳勇傑找到食堂,說,“給技術隊開小灶,加一餐,晚上整點肉啥的。”
食堂很為難,但因為是吳勇傑親自說的,也隻好連連點頭。
吳勇傑在營地裡這麼逛了一圈,就覺得胸口有些悶,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因為自己走路太多又缺氧了,他也懶得研究。
直接讓人印了文件,發到各個帳篷,從這周開始,每周三節課,學習五講四美,黨的精神文明建設。
收到文件的各個帳篷,自然沒把這事放在心上,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工程隊對於這種文件向來隻是走個流程罷了,誰會認真對待呢?
然後吳勇傑到了方雅的醫療室。
這時候天又黑了……山體太高,容易擋住太陽,所以天特彆容易暗下來似的,方雅的身影在燈下更纖細有韻致,同時又有種難以形容的颯爽和認真。
她正在本子上寫著什麼,吳勇傑就捂著胸口跌撞進來了。
“哎吆……感覺呼吸困難了……快幫我看看,我是不是快死了……”吳勇傑滿臉痛苦,神情誇張地歪倒在方雅對麵的椅子上,“方醫生,快救救我!”
他的樣子把方雅也是嚇了一跳。
方雅連忙放下手中的筆,拿了聽診器不由分說塞到吳勇傑胸口的衣服內,吳勇傑本來還在“演戲”,但感覺到她的手觸到了他胸膛的皮膚,他身體一僵,一張老臉唰地紅了。
方雅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小動作,依舊在認真地聽著從聽診器傳出來的聲音,過了一會,她臉上凝重的神情轉為疑惑。
又不放心,拿出聽診器,又貼在吳勇傑的後背上……
吳勇傑身子一扭躲開了,“我這會兒好不難受了,好了。”
方雅愣了下,“好了?”
吳勇傑訥訥地道:“就是剛才忽然有點難受,但是見了你,我就好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好了。”
方雅看著他整理衣裳,她又低頭看看自己的聽診器,忽然明白自己是受了愚弄,頓時滿臉憤怒。
“吳勇傑!你多大了!你還玩兒這種遊戲!你太過分了!”
吳勇傑連忙道歉,“小,小點聲!彆生氣啊,彆生氣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剛才是真的難受……”
但這時候方雅根本不聽他的解釋,“滾!立刻滾出去!”
吳勇傑還想解釋什麼,方雅已經掀開了帳簾,“立刻走!否定我會向上級彙報!”
吳勇傑趕緊求饒,“好好好,我走,我走還不行嗎?”
晚上的時候,吳勇傑來到工人營地,林景輝已經把大部分工人都聚集在帳前的空地上,天氣冷,大家都裹著被子坐在地上,在夜色中猶如一個個矮樹樁子,有人手裡拿著烤紅薯在吃,有些則依舊圍成圈圈,還在打牌。
吳勇傑咳了兩聲,表示自己來了,可是因為是下班時間,工人們根本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反而有人埋怨,“頭兒,我們能不能這樣折騰?這該死的天氣,我們坐在這裡聽課,我們聽不進去,我們要回帳裡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