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淩晨四點左右,李建國總算被抬回了營地。
方雅的醫療隊已經準備好了,吳勇傑把自己的帳篷讓出來作為臨時的醫療室,簡易呼吸器、氧氣瓶、心電監護儀、輸液泵和微量注射泵等都招呼上了,同時發現李建國體溫過低,已經有了低溫症狀態。
這是一種很危險的狀態,方雅對淩峰西說,“需要有火爐,還需要熱水袋。”
好在這兩樣營地裡都有,迅速地集中過來,一會兒帳內的溫度上升了好幾度,李建國本來因為冷還有傷口的問題,一直在顫抖。
隨著搶救措施的落實和溫度的上升,他徹底地昏睡過去,方雅仔細檢查了頭部的傷。
傷口在左側耳際後,不算太深,但在沒有做ct和x光的情況下,很難確定有沒有傷到顱內或者有沒有骨裂情況。
腿部的傷看著雖然猙獰,但隻是皮肉傷,骨頭沒斷。
方雅走到帳外來,淩峰西和吳勇傑一起問,“情況怎麼樣?”
“得送市裡醫院。”
吳勇傑又追問,“為什麼去市裡?多久才能好?還能參與這個工程嗎?”
方雅冷冷地瞥他一眼,“李建國都成了這樣,你還想著他能不能繼續參與工程的事兒?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冷血?”
“我——”吳勇傑不知道怎麼解釋,李建國如果不能參與工程,這一時的從哪裡去找個人替代他?
淩峰西倒是明白吳勇傑的想法,說,“先送醫院吧。”
等到李建國身體複溫,情況相對穩定的時候,才在淩峰西的安排下,由方雅帶著程悅陪同,往市裡醫院而去。
又一晚沒睡。
這件事對吳勇傑的打擊是很大的,早飯的時候他端著菜碗在淩峰西的身邊念叨,“你說方雅那說的什麼話?她說我冷血。”
淩峰西看著遠處的朝陽,冷冷的光,不知道什麼時候溫度才能上來些,明明已經四月,太陽仿佛成了空心太陽,溫度呢?
吳勇傑又繼續說,“我完全是因為擔心咱們的工程,李建國如果倒下,我們想做這個工程也做不了,而且李建國可是家裡的獨生子,出了這事,就算傷病好了,他家裡人還能讓他來這裡?”
“那就趕緊想辦法另外找人,我可不相信你們這麼大的承建公司,居然隻有李建國一個拿得出手的工程技術員?”
吳勇傑端著菜碗的手僵住,好半晌才苦笑道:“方雅說我冷血,其實你才是那個冷血的人,在你心裡,隻有工程可以順利完成,每個人都是可以被替代的,我們公司,高明的技術員當然是有,但是都派出做彆的更好的工程了,像這種破爛工程,除了李建國這種傻子,誰還來?”
他氣狠了,把西天山隧道工程,說成是破爛工程,淩峰西又怎麼可能聽不出,正要說句什麼,吳勇傑已經站起身,氣哼哼地走掉了。
技術員出了事,工程隊內部的討論不少,有些工人居然打了退堂鼓,有些工人則想著趁火打劫。
居然跑到吳勇傑麵前說什麼加工資的事兒,說這種環境下工作就是在拚命,不加工資不乾了。
吳勇傑直接氣吼吼地來一句,“不乾滾蛋!誰稀罕你乾似的!”
然後大家又都消停了一點兒,回到帳篷玩兒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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