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這個洞口忽然湧出大股的水,還伴著泥沙,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湧泥石流了!跑!”
正在洞外的吳勇傑當下腿一軟,彆說跑了,他直接跌了跤,在工人們往外跑的時候,他卻又迅速地爬起來往裡頭跑。
林景輝緊緊地扯住了他,“吳隊,先撤!”
吳勇傑幾乎帶著哭聲喊了聲,“娘唉!這算啥事?真泥石流了?”
李建國也被噴得滿身都是泥,甚至頭上還被噴出來的石塊砸中,有點引發舊傷的意思,他手裡扯著最先被水柱衝倒的工人艱難往外跑,他走路都有點跌撞,林景輝趕緊接過他手裡的人,幾人一起衝到洞外。
李建國是聽到了吳勇傑的聲音的,他顧不得疼痛,隻捂著自己頭說,“吳隊,沒事,是因為洞內有強壓,過了就好。”
此時工人們也都已經跑出洞,一個個的驚魂未定地看著洞內的情況,“李頭兒,這怎麼回事?這活還能乾嗎?”不少工人大聲問著。
李建國隻覺得自己頭暈眼花,但還是強撐著說:“沒事的,大家彆怕,其實這個是正常現象,隻是我們前期處理得太順利,大意了而已。”
果然,這股泥石流雖然來勢洶洶,但前後也就三分鐘就結束了,洞內積了好些泥沙需要清理出去,水流也已經減小。
基本來說,雖然事出突然,對於處理湧水環境來說,也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就如李建國所說,隻是前頭兒的時候,太樂觀,導致沒有預料到,才弄了個措手不及。
吳勇傑忙問,“工程有沒有事?是不是還能如常進行?”
李建國道:“能如常進行。吳隊放心。”
然後李建國暈倒了過去,幸福葉明朗就近趕到,扶了一把,他才沒有滾倒在地上,饒是如此,把吳勇傑也嚇得夠嗆,“快快快,送醫療室!不,快快,打電話,120!”
關於李建國這事,到底算不算工程事故呢?
按照吳勇傑的說法算,但按照李建國自己的說法,不算。他覺得這次噴湧出來的石頭隻是輕輕地砸了他一下,他這個腦袋疼,主要還是上次從山上滾落時,留下的舊傷複發了,所以李建國不想離開工地。
最後還是方雅出麵,鄭重地告訴他,“腦袋這裡有任何事情都是非常嚴重的,你想想,你可是吳隊那兒的技術員,還是個領頭羊,如果你這腦子毀了,你這麼些年學的東西就白學了,你自己想想。”
最後,李建國還是被送到了市醫院進行一個全麵的檢查。
還有幾個工人,被水衝到,特彆是第一個被水柱衝出來砸到胸口的那位,當時被砸倒後,李建國立刻彎腰拉了他一把,使他及時站了起來,饒是如此,胸口也受了傷,而且帶迎麵砸了一口泥石流。
整個人也幾乎被砸得滿身都是泥巴,送到醫院室的時候,看著也是非常嚴重,方雅這裡畢竟隻是一個簡易的醫療室,很多檢查器械都沒有,建議也是往醫院送。
但這人卻在暈了一小會後就醒了過來,然後拍拍自己的胸口說沒事,還原地跳了幾下。
方雅仔細檢查後,發現他的胸口被砸出一塊青色,不過確實沒斷骨頭,嘴裡砸的泥巴也掏出來了。
這人除了比較狼狽,沒有什麼大問題。
其他幾個被衝倒的也基本差不多,他們一致認為自己不需要去醫院,但是需要好好洗個澡。
身上味兒太腥氣,太難聞了。
於是廚房出麵燒了幾大鍋熱水供他們洗澡,算是沒啥大事。
吳勇傑直接跟著李建國去了醫院,他必須親耳聽到醫院說,李建國問題不大,李建國沒事,他才能放心。
淩峰西想到洞內發生情況的那一幕,有些後怕,水柱衝出來的那一刻力道真的是很大,衝出來的石頭像巨型子彈,打在周圍人的身上,哪有不痛?
而吳勇傑在事情發生後,居然想要衝到洞裡去。
他歎了聲,對坐在對麵的方雅說,“吳隊這麼些年,闖下吳老虎的名號,其實是有原因的,他表麵看著大大咧咧,但做事情很嚴謹,關鍵是,他不怕,他做事情真的是豁出命的做,最近,他總是喊累,而且臉色確實不好,等他回來,你弄點藥,給他調理一下。”
方雅不喜歡吳勇傑,總覺得他有種很難形容的登徒浪子感,但既然領導這麼安排了,她也不好拒絕,隻好嗯了聲。
方雅又說,“你自己呢?你自己這段時間也瘦了不少,臉頰都有點塌了,要不要我給你弄點藥調理一下?”
淩峰西皺了眉頭,“方醫生,我說的是真的,我感覺吳隊的身體有問題。至於我的事,不用你管。”
這句話著實把方雅氣到了。
她站了起來,滿臉倔強地說,“你的事不用我管是吧?你的身體沒問題是吧?你嫌我煩是吧?好,我知道了,大領導,你說的話我怎麼可能不聽?等吳隊回來,我一定好好的給他調理調理。”
當天下午,吳勇傑就回來了,他頭晚喝了酒,又把李建國送到醫院,之後又奔波回來,方雅看他的臉上確實布滿著濃濃的疲憊,但他的雙眼卻異常地亮,回來後立刻去詢問工程的事,知道十四標地的工人還在好好的乾活,清理那些從含水層噴湧出來的泥石。
如果清理得夠快的話,最多兩天,注漿機就能進。
吳勇傑知道一切如常,這才像泄了氣似的,攤倒在醫療室的椅子上,淩峰西此時也在,正端了一托盤的飯菜過來,看到他這樣就說,“怎麼樣?吃點東西?”
吳勇傑擺擺手,“在醫院吃過了。”
一向胃口很好的吳勇傑拒絕了托盤中的紅燒肉,這讓淩峰西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這可是他親自端來的呢。
最後他把紅燒肉放在了桌子上,自己坐在了旁邊,“李建國怎麼樣了?”
“醫生說砸到了頭,但沒事,隻是因為李建國確實有舊傷,所以需要留院觀察兩天,還有,害怕有瘀血,所以要活血化淤兩天。”
吳勇傑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了,胃也隱隱作痛,心臟也隱隱作痛,方雅拿了聽診器,當著淩峰西的麵解開吳勇傑的衣扣,把聽診器放過去,從動作看起來非常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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