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方雅拿了吳勇傑的手機出來,按照手機上備注的“老婆”、“女兒”等名字,撥打過去。
撥到他老婆的電話上,電話是通了,對方的聲音非常冷,“吳勇傑,你給我打電話什麼事?”
“您好,您是吳勇傑的妻子嗎?我是醫療隊的方雅,吳隊他的身體出了比較大的問題,現在需要告之家屬,同時詢問一下家屬需不需要來探視?”
“我和他早就離婚了,他病了和我有什麼關係?”對方冷冰冰的說完這句話就掛斷了。
方雅盯了會兒手機,又撥通了“女兒”的電話。
對方接起了電話,是個大約十五六歲半熟女孩子嫩嫩的聲音,“什麼事?你打電話給我乾什麼?”
“您好,您是吳千千嗎?我是你爸爸的同事,他病了,病得比較重……”
“神經病,他病了跟我有什麼關係?”對方也是不由分說的就掛了電話。
方雅好半晌反應不過來,將通訊錄翻了一番,沒敢再撥出去,反而是看到了吳勇傑給她的電話做的備注,“藍蓮花”。
“什麼啊這是?我的名字又不叫藍蓮花。”她喃喃自語著,這時候正好醫生走了過來,“你是吳勇傑家屬嗎?他的病是需要通知家屬的。”
“呃,我已經在通知了……不過……”
她不知道怎麼說。
最後她隻好說,“我就是他的家屬,還有,他是有單位的。”說著就報了自己的名字電話及單位的電話,“有什麼事,我們會負責。”
醫生點點頭帶著填好的資料走了。
方雅拿著手機進入病房,發現吳勇傑醒著,半靠在病床上,目光複雜地看著方雅,“那個……我剛才聽到了,你說你是我家屬。”
方雅神情不變,把他的手機還給他,“你這病還是有點重的,而且心血管病,即使住院觀察用藥,也還是有危險的,所以需要通知家人。不過,你老婆說,她已經和你離婚了,還有你女兒,好像對你怨氣很大呀。”
吳勇傑哼了聲,“怎麼可能離婚!他淩峰西不離,我也不會離!我家庭很圓滿!”
“那你家人怎麼都對你這個態度?”方雅似笑非笑。
“前兩天,剛和我老婆吵過架而已。”吳勇傑接著說,“哪對夫妻不吵架呢?反正,我一點兒不比淩峰西差,他有的,我也都有。”
方雅本來想告訴吳勇傑,“可是淩峰西沒有妻子了啊,他的妻子已經去世了。”
但是猶豫了下,又覺得這都是他們的私事,自己沒有必要當傳達人,於是隻說,“好好好,你什麼都有,那請你下次要更加自重一點,在調戲彆的女人的時候想想家裡的妻子和女兒。”
“我——”吳勇傑像吞了一口黃連似的,有苦說不出,好半晌才說,“我沒調戲任何人,我是,我是——”
他想說,“我是真心喜歡你。”
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因為此時此刻,在方雅的心裡,他是個有家的男人,他不是光棍子,不是自由身。
方雅又問,“藍蓮花是怎麼回事?”
吳勇傑忽然看著她的眼睛,吟唱起來,“當你低頭的瞬間,才發覺腳下的路,心中那自由的世界,如果的清澈高遠,盛開著永不凋謝的藍蓮花……”
他的聲音很有磁性,但是這是醫院,這是唱歌的地方嗎?而且,他為什麼要對著她唱這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