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忽然又想到,這麼可愛美麗的哈薩克人,離開了她的牧場,到底是一件值得驚喜和幸福的事呢,還是說是一個令人遺憾的悲傷的事?
古麗娜爾終於轉身了,“我得走了,我阿帕不讓我在營地留宿,讓努爾蘭和葉爾蘭來接我了,他們在等著了。”
葉明朗點點頭,“路上小心點。”
“對了,我明天需要來嗎?”古麗娜爾忽然問。
“明天?”葉明朗的心頭一震,猶豫了一下,他搖搖頭,“明天我有事要去縣裡,不在營地,你彆來了。”
不知怎麼的,古麗娜爾的神情有些僵硬,“哦,是嗎?”
但她似乎不死心,又問,“我明天真的不用來嗎?”
葉明朗肯定地點點頭,“不用來,這段時間工程上老出事,你也跟著我們辛苦,而且上次淋了雨,身體估計都沒好透,你有空要多休息一下呀。”
古麗娜爾眨眨眼睛,調皮地抱住了他的胳膊,“你就是不想讓我明天來,明天是不是有特殊的事情發生?你再考慮一下,我真的不用來嗎?”
葉明朗依舊很堅定地說,“不用,我希望你明天能在自己的蒙古包裡好好休息。”
古麗娜爾終於放開了葉明朗,不知道為什麼她眸子裡似乎有水光,怔怔地看了葉明朗一會,才笑著轉身往前走,“那就,再見了。”
她火紅的身影如同跳躍在山間的火焰,漸漸地離葉明朗越來越遠了。
古麗娜爾到了努爾蘭麵前,接過努爾蘭手中的馬韁繩,一翻身騎在馬上,才終於哭了出來,努爾蘭嚇了一跳,“是不是葉明朗那個小夥子嘛欺負你了?”
古麗娜爾搖搖頭,“沒有。我們走吧。”
其實古麗娜爾比葉明朗知道的來得早一點,她去找葉明朗,正好遇到葉明朗給淩峰西請假,說自己的父母明天要到營地來看他,所以明天他想帶父母去縣裡轉一轉。
淩峰西當時準了假,並且說了句,“是要介紹古麗娜爾給你父母認識嗎?醜媳婦終於要見公婆了。”
葉明朗避開了重點,直接說了句,“花朵兒不醜,美著呢。”
所以古麗娜爾一直問葉明朗明天的安排,但現在她已經知道,葉明朗並沒有把她介紹給自己父母認識的意思,他甚至害怕他父母見到她,讓她明天不要到營地來。
不帶自己的女朋友見父母,這不管是以漢人的角度來理解,還是以哈薩克族人的角度來理解,都是否定了古麗娜爾是葉明朗女朋友的身份,這讓古麗娜爾怎麼能不傷心呢?
她覺得自從葉明朗在山裡差點死掉,病了一段時間,病好後,對她的態度就變了,他的內心似乎考慮到了更多的事情,他的心距離她已經遠了。
古麗娜爾越想越難受,星月下,馬匹的影子被拉得很長,馬匹上的女孩子眼淚也很長,努爾蘭則在不斷地念叨,“就說了,漢族小夥子不行,沒有長性,他們心很花的,一定又是看上彆的女孩子了。”
……
淩峰西先從醫院回來的,與許國軍他們正好錯過,所以淩峰西沒見到許國軍的醫療隊,許國軍也沒見到淩峰西,所以對淩峰西來說,許國軍的醫療隊似乎從未在西天山出現過一樣,他如平常一樣直接到了方雅的辦公室,然後伸出手讓她換藥。
方雅笑著說,“這地方也怪邪門的,你發現沒有,你受傷的總是手,李建國受傷的總是腦袋,吳隊受傷的總是胸背。”
她大大方方地說笑,反而讓淩峰西覺得輕鬆起來,又進一步總結,“確實邪,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們三個?”
方雅道:“這有什麼奇怪,你們三個最拚唄。”
……
淩峰西也沒問方雅為什麼要離開,又留下?對於他來說,方雅似乎從來沒有提出過要離開。
程悅走進來看到二人說笑,倒有些驚訝,這兩個一見麵不是吵就是都板著臉,難得有這麼和悅的時候,她以為自己打擾到二人了,一扭頭又走了出去,倒把方雅惹笑了,“這丫頭肯定誤會我和你有點啥。”
難道沒有點啥嗎?這是淩峰西腦子裡一閃而過的念頭。
但看著方雅大大方方的眼睛,他忽然明白,方雅放下了。即使以前和他淩峰西有點啥,現在也沒有了。
淩峰西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但他就是覺得,這樣的方雅挺好的,拿得起,放得下,說轉身就轉身,這樣的樣子很瀟灑,很讓人敬佩。
他竟差點要忍不住讚方雅一句,“小丫頭終於長大了。”
醫療隊裡還有個小丫頭比較招眼,名字叫顧雨柔,一天天的喜歡研究星盤屬相什麼的,她悄眯眯的跑到程悅身邊,在她耳邊低語,“我給你說,這個月不太好,黑天蠍在位,衝撞火星,所以這個月大家身體裡都沒有火,就也沒有愛情,大家的內心都很平靜,沒有激情了,你要和林景輝好好相處,要不然很容易分手的呦。”
程悅才不信這個,翻了個白眼,“顧雨柔,你能不能乾點正事兒?天天這個星座那個星盤的,這根本就是迷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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