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不用提醒淩峰西,淩峰西也非常清楚。
而且他是黨員,他也絕不會去犯這種情感上的錯誤,所以這時候他隻是向阿雅拉點點頭,“我明白。”
阿雅拉怔了怔,似乎這個答案,又讓她非常失望。
然而,她還能侈求些什麼呢?
方雅躺了一陣子,就醒來了,看到吳勇傑緊緊握住她的手,她有些尷尬,把手從他的手中抽出來。
然後起身了,“那幾個怎麼樣了?”
程悅聽到她的聲音,連忙轉身道:“情況不算太好,燒退不下去,除了哈納提,那幾個都昏迷了。”
不過哈納提的情況也很不好,他躺在那裡一動不動,雖然眼睛睜開著,卻仿佛沒有光,看到方雅走過來,他的嘴唇微動,“我的阿雅拉,她在那裡……”
吳勇傑答道:“她去開路了,她和其他工人一樣,在給你們開下山的路,早一點開好路,就可以早一點下山。”
哈納提努力地想要露出一些笑容,“我的女人,好樣的!”
方雅檢查了他們幾個的病情後,心裡焦急,其中一個牧民的心律有問題,出現了呼吸暫停,隻是不嚴重,所以其他人沒發現,“吳隊,這人再不救治要不行了,我們什麼時候能下山?”
吳勇傑沒想到已經這麼嚴重了,忙給淩峰西打電話,淩峰西說,“還有一個小時,車子可以下山。”
這時候,程悅忽然說,“為什麼不能駱駝和馬,把他們帶下山?”
其實,如果能帶下去,早就帶下去了,營地和牧民們的根據地都是比較平坦的高山草原地帶,反而是從這部分地段到山下的這段,是最為陡峭的,當時工程車隊和設備剛剛到達西天山山腳下的時候,甚至都無法運送上山。
後來還是陸浩陽的工程隊過來搶修了這一段山路,但是一到大雪封山的時候也是非常凶險,車也好,動物也好,非常容易滑坡。
會滾下山去,可以說相當危險。
目前開路,把路上的雪鏟了,會使車輪抓大地的抓得更強些,雪掃開,也更能看清楚路況,相對來說加大了安全度。
吳勇傑倒是很耐心地給程悅講述了這個原因,程悅的臉紅了,其實她知道的,畢竟在這裡有一年了快。
她隻是抱著僥幸心態隨便問問而已。
方雅說,“現在,準備,出發事宜,擔架,一會,把他們抬到車內……”
方雅雖然很不舒服,但仍然強撐著支撐大局,吳勇傑心痛不已,說,“你休息一下,剩餘的事交給程悅他們,還有我不是在這裡,我會安排的。”
“吳隊,拜托你了……這些病人,都不能剩下,都得送去……”她忽然鬆了一口氣,身子忽然就軟了下去。
吳勇傑及時將她抱住,才使她沒有摔倒。
“快,快,快……”
可是要快什麼呢?程悅已經被嚇傻,這裡就方雅一位醫生……“先,先放床上。”程悅說著。
然後按照之前搶救的流行先給上了心電,還有氧氣瓶……
然後說,“接下來怎麼辦?怎麼辦?”
也在這時候,淩峰西的電話打到了吳勇傑的手機上,“路開了,快組織病患上車!”
“出發,出發!”吳勇傑聲嘶力竭地喊,“用最快的速度把所有病患送上車,快點快點!”
他自己抱著方雅就往外跑,葉明朗的車就停在院子裡,本來就是來接方雅和吳勇傑的,此刻看到吳勇傑抱著方雅上車,葉明朗也是嚇了一跳,古麗娜爾跑出來,看到這情形,知道自己上車也幫不上忙,隻對葉明朗說,“你開車小心點,有什麼事隨時打電話。”
葉明朗大聲說,“知道了,快進去,太冷了。”
病患皆被抬上後麵的車輛,葉明朗的車前方帶路,至淩峰西身邊的時候,停下,淩峰西也趕緊上了車。
上車後即發現方雅靠在吳勇傑的懷裡,已經徹底昏迷,程悅陪著她的身邊,此時麵色也很不好看。
……“方醫生?”淩峰西喚方雅。
吳隊眼睛紅著,瞪淩峰西一眼,“她太累了,讓她睡。”
淩峰西隻覺得得自己的心臟砰砰砰跳地厲害,他不動聲色地捂著自己的胸口,將頭仰靠在座位上,歎了聲,“葉明朗,開車警醒些,一定不能出事。”
“是!”
……這時候天已經亮了,但這一天注定是兵荒馬亂的一天,淩峰西直接求助於當地政府工作人員,報告了西天山的情況,同時給畜牧局打電話,路開了,讓他們上山去救人還有羊,也就是說,醫生和獸醫,及救援人員,都需要上山。
淩峰西害怕沒人關注,到了醫院後就一直不斷地打電話,且政府得到消息後,也陸續派人過來了解情況。
淩峰西作為最了解情況的人,不斷地安排著相關事宜,又像相關人員解釋山上的情況,他沒有彆的要求,就一個字,“快。”
“羊不能再死,需要治病,人更不能出事,山上可能還有一些生病的牧民,因為消息閉塞,所以我們並不知道他們生病,需要緊急進行一個排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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