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可知你父親當時說了什麼?”
李景隆上前,先摸了下桌子上的茶壺,然後給朱標倒了一碗溫茶,笑道,“以父親的性子,肯定硬邦邦的頂撞了老爺子!”
“哈哈哈!”
朱標大笑,“何止是頂撞呀!當時你爹跟父皇說,打臉還是輕的,下次老二老三哥倆再敢不分大小的胡鬨,拚著被老爺子責罰,也要直接打折他們的腿哈哈哈!”
“當時父皇臉都青了”
朱標歡暢的大笑,“氣得吹胡子瞪眼的你爹又說,舅舅您現在是吳王,表弟是世子”
“咱們一家人既是君臣,又是父子。但君臣在前,父子在後。”
“小孩胡鬨現在不把他打怕了,將來他們大了,就不知道什麼叫害怕!”
說著,朱標忽然又是歎氣,低頭道,“往事曆曆在目,可表哥就這麼去了。跟咱們陰陽兩隔,你沒了父親,父皇沒了外甥,孤也沒了好兄長好哥哥!”
聞言,李景隆哪裡還能站得住,噗通一聲跪下。
“太子爺,父親病危之時,嘴裡一個勁兒的念叨著不能在老爺子身邊儘孝,不能在您身邊儘忠了”
“還多次對臣說,臣一定不能辜負了老爺子和太子爺對李家的大恩”
忽然,朱標開口,正色打斷李景隆。
“孤跟你說的是親情,不是什麼大恩!”
說著,又道,“你不要總跟孤表忠心,你是誰?”
“臣?”
李景隆有些發懵,“臣,李景隆!小名二丫頭!”
“哈哈哈!你這小名還是母後給取的,說你爹一把年紀了有個兒子不容易,怕你將來養不活,特意取了個醜名字!”
說著,朱標收斂笑容,又正色道,“你雖姓李,可你的身體裡流著跟孤一樣的血,你是孤的親人,是朱家的自家人”
“自家人還說什麼忠不忠的?自家人要是不忠,天下還有誰忠?”
“外人整天跟孤表忠心,圖的是高官厚祿榮福富貴。你是孤的自家人,整天表忠心,這不是外道了嗎?這不是疏遠了嗎?”
“太子爺!”
李景隆忙抬頭道,“臣臣愚鈍”
說著,尷尬的笑笑,“您也知道臣年歲小,自小錦衣玉食養尊處優的長大,本就沒什麼見識。”
“而且父親剛去,蒙皇上和太子隆恩,臣弱冠之間繼承了世襲罔替的爵位。”
“臣又半點本事沒有,心中實在忐忑緊張,生怕您生氣,覺得臣難當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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