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一個好人?”
李景隆看著雅間內,一個個放浪形骸的老殺才們,心中暗道一句。
麵上卻不得不笑著,舉起酒杯,“諸位長輩,諸位兄長!前些日子家父病故,有勞諸位忙前忙後。多了我就不說了,都在酒裡!”
說完,仰頭一言而儘。
常茂緊隨其後,“諸位老侯爺!我這弟弟年紀小,剛支撐門戶!今兒剛進宮得了差事,往後要在東宮當差。我這也陪一杯,往後呀他要是有用得著幾位老軍侯的地方,您幾位多多包容指點!”
說完,也是一飲而儘。
“這話就說得遠了!”
薛顯擺擺手,示意兩人坐下,歎口氣,“我們這些老骨頭,論爵位沒你們高,但是論年歲你們也真跟我們自己家孩子似的!都是看著你們長大的。有用得著我們這些老骨頭的地方,就說話!”
李景隆又滿了一杯,“晚輩再敬諸位一杯,晚輩感激不儘”
“好說好說!”
諸老殺才也是酒到杯乾,痛快得很。
“哎,要說你父親這麼一走呀,把我真閃一下子!”
薛顯歎氣,“誰成想他那麼年輕,竟然走在我們這些老骨頭前邊了!”
“哎!”
曹震在旁也歎氣道,“我們這幫人以前是常大將軍帶出來的,後來呢跟著你父親南征北戰的。他這一走,我們好似主心骨都沒了!”
六安侯王誌道,“我等武人,一輩子就知道打打殺殺,許多朝堂上的事都要依仗你父親從中斡旋。甚至有時候要軍餉,要戰功,要撫恤,也都是要你父親出麵!”
“我們這些老家夥尚且如此”
南雄侯趙庸,忽指著另外一桌,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原先都是在李文忠麾下,如今在軍中擔任實權將領的幾位武官說道,“他們這些人,就更沒人幫他們出頭了!”
忽然之間,李景隆就明白,為何這些老殺才們吃飯喝酒要清場了。
因為這些話,實不能讓外人聽了去。
就這時,忽門外樓梯傳來陣陣腳步。
緊接著香風襲人,吱嘎一聲門被拉開,一名三十多歲徐娘半老微微豐腴但又風情萬種的女子,帶著一群鶯鶯燕燕款款而來。
屋內原本有些悲戚的氛圍,瞬間變得彆樣起來。
曹震一見來人,咧嘴就笑,“快坐到我身上坐到我身邊來!”
說著,對周圍人笑道,“諸位老哥哥,這就是鼓樓大街有名的風月翹楚,王寡婦!”
“哦”
一眾老殺才剛才還表情沉重,這會卻又都兩眼發光盯著這群女子。
“咋來這麼些人呢?”曹震笑道。
王寡婦坐在曹震身邊笑道,“奴聽您的人說要奴過來伺候您飲酒!奴一想,要是奴帶的人少,您是儘興了,可您的朋友怎能儘興。所以自作主張,把家裡的女兒們都帶來了!”
“哈哈哈!懂事!”
薛顯大笑道,“都坐都坐!”說著,指著一名身材起伏的女子笑道,“你坐我身邊來,哎呀嘖嘖,這身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