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的傍晚,似乎比京城的傍晚來得更早。
或許還因為洛陽的燈火沒有京城那麼璀璨的緣故。所以洛陽的傍晚,顯得更加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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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爺”
李景隆端著一盆熱水,走入朱標房中,“累了一天了,您洗洗腳吧!”
朱標坐在靠窗口位置的搖椅中,一把蒲扇放在小腹上,身子輕輕晃動。
“行,泡會腳!”
聞聲,朱標坐直了身子,脫去鞋襪。
“嘶”
“燙了?”
“燙點好!”
朱標雙腳放在水盆之中,長出一口氣,“解乏!”
“太子爺!”
李景隆從包袱中拿出新的鞋襪來,放在搖椅邊上,輕聲道,“下午的事您打算怎麼辦?”
朱標抬頭,“哪件事兒?”
“就是那個叫吳秀峰的主簿,說要抓人的事兒”
“且等!”
朱標雙腳互相搓著,麵若沉水,而後忽然抬頭看向李景隆,“二丫頭!”
“臣在!”
“假如我是說假如讓你來定吳秀峰的罪,你怎麼定?”
李景隆蹲下身子,拿著毛巾輕輕擦拭朱標的腳踝,小腿
“若是臣來定的話,他肯定是活不了!”
李景隆說著,頓了頓,又道,“但臣知道,其實他一個小小的主簿,也定是有人在背後授意,才敢如此的妄為!”
“那你知道,為何剛才我說且等嗎?”朱標又笑問。
“臣猜想太子爺大概是在等,等他們自己把路走絕了!”
李景隆把朱標的腳,放在了木盆上,笑道,“然後一網打儘!”
朱標歎氣道,“一網打儘?那是癡人說夢!頂多是順藤摸瓜殺幾個不長眼的罷了!哎,打不儘殺不儘呀”
“太子爺,您也不用為這些沒良心的官兒生氣!”
李景隆撤了洗腳水,回身笑道,“不值得!”
“我跟死人生什麼氣?”
朱標苦笑,“我早就明白啦,這樣的事絕不是第一次,也絕不是最後一次!”
說著,他扭頭道,“你先彆忙活了,下樓去接一個人!”
“接人?”
李景隆怔了片刻,“接誰呀?”
“去了你就知道了!你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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